最近範文珣總覺得有道視線頻繁地停留在他身上,好幾次順着直覺他都能找到江黎,這家夥看着就不好惹,整天冷着個臉,加上他給組裡拖後腿後,江黎對他更是沒好臉色。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惹他了。
範文珣禮貌地沖江黎打了個招呼,然後沒事人一樣繼續做自己的事。
又一個周五,放學,李子陽在校門口張望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人出來,随後他直接刷了臉進去,問了一圈才知道江黎在導員辦公室,好不容易找到了辦公室卻發現裡面不止江黎一個人,還有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他們三個似乎在說些什麼,離得有些遠他聽不清,隻聽見江黎說:“就不能通融一下嘛老師?”
導員搖搖頭,“學校有學校的規章制度,沒辦法的。”
然後那個男人說:“聽到了嗎?不能走讀。”
”哦。“江黎撇撇嘴,默默走到一邊。
江黎想走讀?為什麼?宿舍關系雖說沒有特别好,但也沒什麼明面上的摩擦。
李子陽在門口豎起耳朵聽,後面的話就聽不清了,總有這樣那樣的雜音,又過了一會兩人的腳步近了,吓得他感覺往樓道裡躲。
江黎的書包不在自己身上,被另一個人拿在手裡,那人很年輕,身姿挺拔,自帶周正之氣,江黎扭頭笑說:“我們在家吃吧,這幾天跟他們出去吃,感覺吃什麼都一個味道。”
大一上還沒那麼快發警服,他們都是穿常服,天氣預報說了傍晚是變天的時候,明天就要下雨了。
樓道裡的窗戶開着,吹進來一陣冷風,陳桉從包裡翻出他的外套,“外套穿好。”
江黎不接,任性道:“不穿。”
“感冒了我可不照顧你。”
“略略略。”江黎倒着走,還做鬼臉。
兩人越走越遠,徒留李子陽呆呆地望着遠去的活潑少年。
那個人到底是誰,江黎臉上又何曾有過這樣的表情,好奇心和嫉妒心驅使他去了解江黎的身世。
想要了解江黎的身世他隻想到一個人,付忖。
【幹嘛問他?】
付忖看不順眼江黎。
李子陽一邊打字一邊往校外走。
【别問那麼多,你說就是。】
沒幾分鐘,付忖回複他一段語音,他說:“江黎沒什麼背景,他爸媽早死了。講來還挺戲劇,他爸殺了他媽,送進去關了幾年,出來之後就出車禍死了,他一直是自己一個人生活。”
【可是我看他跟一個男人走了。】
“男人?”付忖那邊很吵,出了包間才繼續說,“那我不知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表面裝清高。”
李子陽捏緊手機,【你能查到嗎?】
付忖看他打字回複費勁兒得很,一個電話甩過去,“我說你不會真的要追他吧,幹脆把人迷暈睡了得了,還費勁巴拉了解他幹嘛。”
李子陽皺了下眉,付忖就這點他最不喜歡,自以為了解他。
“你别管這麼多,我就想知道那個男人。”
付忖拿他沒辦法,“行行行,有消息我再告訴你行不。”
李子陽跟付忖是高中同學,他們的關系絕不是外人表面上看到的那樣,高中的時候付忖和他還交往過一段時間,雖然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分開,但到現在也還保持着良好的關系。
這邊電話剛挂斷李子陽就接到了弟弟李子胤的電話。
“回來嗎?”
“不回。”
很簡單的兩句話,說完就挂斷了。
雙胞胎,性格卻天差地别,他卑劣李子胤正直,兩人沒什麼共同語言,他不喜歡住學校所以在外面租了房子,李子胤明明可以住學校卻總在周六日蹭他的房子住,他不懂為什麼,兩人同住一個屋檐隻有無言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