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陽一顆心都懸了起來,照這個架勢蒙面人是要放過江黎,那他呢……
“我隻留着他就行了。”說着又加了些力度,狠狠掐他的脖子。
李子陽眼裡溢出生理淚水,這人顯然是亡命徒,恐懼使他想起腦海中被抛棄的畫面,他總是被人放棄,這次也會被放棄吧。
“不,我不會走。”
堅定的話語把他從痛苦的過去中拉回來。
“我換他,讓他走。”江黎冷靜地說。
李子陽嘴角挂着感動的笑。
這場各懷鬼胎的對峙,隻有一個局外人傻傻的聽了進去。
半晌,蒙面人丢了一把短刀給他,“好啊,你先捅自己一刀,再換。”
李子陽竭力阻止他,“不要!你自己走吧!”
江黎得了短刀,作勢要往自己身上捅,李子陽一直在流淚,直到他像是找了落刀的地方停下後,這刀朝他們飛過來,蒙面人帶着他,躲避動作要慢得多。
先前赤手空拳的江黎得了把短刀,跟蒙面人了打起來,李子陽趁機掙脫束縛,抄起地上的磚頭,本想幫着江黎砸蒙面人,結果沒看中砸了江黎。
江黎膝上一痛,又被蒙面人鑽空子踹了一腳,單膝跪地罵了句髒話,扭頭對李子陽喊道:“還不快跑!”
李子陽還在原地猶豫,“你沒事吧!”
“你在我才有事!”江黎要應付蒙面人還要勸他趕緊走,屬實心累。
李子陽不再猶豫轉身就跑,看不清的遠方依稀有着光亮,他朝那裡跑去,想救江黎的想法讓他爆發了從未發覺的力量,速度極快地穿越濕地,上岸時雙腿裹滿了泥巴,為首的那輛車子下來一個熟悉的人,他一個沒站住撲倒在他懷裡。
李子胤接住他,聽他說:“江黎為了救我受傷了!”
蒙面人如願綁住人,江黎氣定神閑沒有一絲恐懼,除了腿上的傷隻有手臂被劃了一道。
如果他沒猜錯,蒙面人準備拉着李子陽和楚通一塊死,因為交手過程中他明顯感覺此人身上藏了東西,倘若人質是李子陽,他絕對活不下來。
這麼一看信念教育還是有用的,耳濡目染,這個時候他又像個真正的警察了。
“你是準備一個都不留的吧,為什麼會同意放我走?”
蒙面人摘下面罩,不再顧忌其他,但江黎并沒有想起他。
看他一臉茫然,蒙面人拿了他的手機解鎖,撥打了一個号碼,号碼一經撥出,手上另一個手機立馬響鈴。
江黎想起黃淑文曾在醫院借他的手機給男朋友打過電話,“是你。”
成同光點點頭,“認出你的時候,我本不想殺你,但你自己非要湊上來。”
“黃淑文……過世了?”江黎猜道。
他送黃淑文到醫院的時候她的癌症已經是晚期,撐不了太久。
成同光低下頭,隻歎氣。須臾,說道:“好人總是不長命。”
“你想為她報仇,所以那些人都是你殺的。”
成同光供認不諱,“是,我殺他們也沒錯啊。文文死前那麼痛苦,腫瘤長滿了她整個腹腔,她每天都疼得大汗淋漓,我隻是殺了他們而已,連她疼痛的十萬分之一都沒有。”
江黎對他複仇的動機不感興趣,“你了解許蘭心嗎?”
他的語氣和态度完全不像是個被挾持的人質,倒像是坐在審訊室裡的警察。
成同光本不願回答他,但想到他應該是自己死前最後一個跟自己說話的人,也就答了。
“許蘭心,殷仕陸的心腹,幫他處理了不少肮髒事。”
“那你知道她跟付家有什麼關系嗎?”
自從李子陽說出許蘭心跟付家有特殊關系後,江黎就很留意付家。
“付家?微雲山莊的那位?”成同光回憶了一會兒,“付家一直都在給殷仕陸的項目投資,聽說是許蘭心拉來的投資,不知道是真是假。”
“怎麼,你一個警校生也要插手這些事嗎?”
“許蘭心代表殷仕陸,殷仕陸又代表渠安大學校領導,隻能說渠安大學跟付家有利益往來。實驗什麼的,很可能是渠安大學屬意的。”
“嗯……”成同光略微贊同地點點頭,還給他鼓了掌,“很有道理,不過我現在不在乎了,我隻要楚通死!”
話音剛落今晚最重要的人物終于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