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他的視線衆人緩緩轉頭,看到一個局促不安的站在光影外的少年。
陳桉看到了。
在圍上來的一群人的間隙裡看到了江黎默默向後退的一步。
對突然其來的視線江黎表示不解,都看他幹嘛?
程肖翔這張嘴又開始發力了,滔滔不絕地輸出,“老大你是不知道,江黎有多拼,他白天跟我去跑現場、問話,晚上就回來守着你,一連幾天都睡在你床前,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他話一停病房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江黎覺得臉上發熱,拎起水壺語無倫次地丢下一句,“你們渴了吧,我去外面接水!”
房門被狠狠關上,江黎靠在牆上緩了一口氣,突然清醒,我跑什麼?就該借此機會敲詐一筆護工費!該死,又虧了!
于是,他踏着憤憤不平的步伐去了水房。
病房裡變得比剛才更熱鬧多,荀暮柯湊過來,形态神神秘秘嘴上卻以一個最大程度洩密的音量控訴道:“你們還沒在一起?!”
韓明嘴動配音:“震驚。jpg”
這當中反應最大的當屬程肖翔,“什麼!”
盧玉杳趕緊捂住他那丢人的嘴,“你小聲點!”
荀暮柯朝韓明投去一個質問的眼神,“你難道沒有指點他嗎?”
韓明好冤,手動給自己點上兩行淚,“我冤枉啊,我說了,他不聽,都是他的錯。”
陳桉從一個病号迅速轉變成了聲讨的對象。
荀暮柯自導自演,含淚啜泣,說得那叫一個聲情并茂,“算了,反正跟着你也沒什麼好的,我去跟江黎商量商量,跟我住吧。我會……”
“不行。”
陳桉的神情不像是對荀暮柯開玩笑的回應。
三人沉默,程肖翔見縫插針地問:“所以老大你喜歡江黎嗎?”
衆人都在這一刻默契屏息,直到陳桉脫口說出,“喜歡,不隻是喜歡。”
韓明就不懂了,這家夥什麼時候開的竅。
“不是,你之前不是還說你不知道嗎,怎麼轉眼又變了?”
陳桉重重呼出一口氣,“就在這五天,在夢裡,我弄清楚了。”
荀暮柯喜笑顔開,表情突然變得耐人尋味,陳桉一看就知道她想歪了,無奈辯駁,“不是你想的那樣。”
荀暮柯笑容不減,擺擺手說:“沒事,知道了就好,我得找人幫你們看看黃道吉日是哪天,早做打算。”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說?”韓明問。
“找個合适的時機吧,會盡快。”
看他有規劃韓明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對比這邊三人的淡定,另外三人倒是……
程肖翔破防道:“你們知道?”
從進門就沒什麼存在感的白碩呆呆地點頭,盧玉杳更是向他投去關愛智障的眼神。
“就我不知道?!”
盧玉杳眼珠一轉,“不啊,江黎不也不知道嗎。沒事,從某種意義上說你比另一位正主知道的要早,你是幸運的。”
程肖翔無話可說,癱坐在椅子上。
敲門聲起,回來的不止去打水的江黎,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