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就喝,誰敢攔我。”
學宮禁酒,聞絮好不容易偷帶進來,還給同寝的程觀發現了。
程觀正是叛逆的時候,硬要與聞絮一起喝。
聞絮無法:“祖宗!這是我的酒,我說不給就不!你喝藥快比我喝酒多了,還……别動!還我……”
一時不察,給程觀奪走一壺。
初夏的夜晚,兩人隻好小酌一杯。
聞絮提心吊膽,隻給了程觀提前說好的量,程觀喝的時候不以為然,臨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就頭腦發漲,翻來覆去睡不着,悶在被子裡發虛汗。
次日晨讀的時候更是頭重腳輕,聞絮懊惱的很。
陪程觀回寝拿常備的藥,結果撞上了正要溜去外頭耍的江昱等一衆人。
雙方不語,隻有江昱翻過牆頭時多看了程觀一眼。
“璇壺仙子!您就高擡貴手,放小人一馬吧!!放火燒山,乃是不仁!謀殺師長,乃是不義!不仁不義者,人人得而誅之,看在你求我的份上,哼哼,我隻略施懲戒。”
一節儒家講堂結束,江昱盤腿在小案後,話本攤開在腿上。他手舞足蹈地一人分飾二角,學着話本裡他喜歡的片段,笑個不停。
“然後璇壺仙子‘咔咔!’,把他的脖子扭斷了。”同時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動作。
“……一點也不,好,笑。”餘淵企埋頭在書裡閉目養神。
“啧!那是你沒看我的動作。我不再演了。”江昱低頭繼續拜讀《“懸壺”濟世:仙子與魔尊的愛恨情仇》。
“這書你都讀過幾遍了,不膩嗎?”孔斯坐在江昱後面,迎着頭問他。
“不膩——我說好看你們一群豬腦不看。而且這本是續作了,和往前不一樣。”
程珩坐在江昱前面,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江昱卻突然想到什麼,湊上去悄悄道:“你猜我今天出去的時候看到什麼了?”
程珩露出詢問的眼神,江昱說:“我看見程觀了。”
程珩表情沒變,叫他繼續。
“他跟聞家那個挨着,好像生病了還是怎的,兩人不知道誰扶誰,正好撞上我們幾個出去。”
王栖貼着何璩邊上坐,聞言附和道:“肯定是程觀過病,那臉跟抹了胭脂似的。頭上差點要冒煙了。”
幾人沒聊幾句,外頭竄出宋微的聲音:“下堂什麼課?”
宋微和馬行筠等一行人路過,“是屬六藝的禦射課。”
江昱停下話頭,翻個白眼小聲道:“青天白日還能見鬼,真是冤家路窄。”
宋微卻沒瞧見江昱,一行人慢悠悠地聊過這段路,聲音漸漸遠去。
江昱磨牙:“去他爹的,這厮就是故意的。”
“我聽說他近來喜歡上一個人……”餘淵企一改先前的頹樣,興奮起來,神秘兮兮的。
“誰呀!?這麼倒黴?!”孔斯和江昱追問道。
程珩卻轉了回去,隻靠在江昱案前,假裝參與話題,手放在長衫側細細撫摸那入手冰涼的青玉。
以緩解内心的焦慮。
程觀服了藥,藥效有點催覺的,聞絮說幫他和夫子請假,便留他在寝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