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愣了一下,然後眼眶隐隐酸澀了一下,趕緊擡起手臂去擋自己的眼睛,因為他出色的聽力,他能輕易地分辨出炭治郎說的話是發自真心的,而不是出于對他的安慰或是鼓勵而虛構的謊言:“可惡,你不要發動突然襲擊啊。“
炭治郎聞言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善逸放下胳膊,深吸一口氣:“說出來感覺好多了,其實我要承認紅是對的,我應該回去看看,剛才碰到休假的織田小姐,她聽說我收到爺爺的書信,也嚷着要回去看阿久婆婆呢……”
炭治郎聞言露出了笑容,休假啊,有機會的話,他也想去家人的墓前打掃上香……不過現在,他的家人就陪伴在他的身邊。
炭治郎眼神溫柔地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背箱。
就在炭治郎和善逸兩個人商量着要不要去總部的食堂蹭飯的時候,炭治郎的鎹鴉天王寺松右衛門飛了過來。
“嘎嘎嘎!竈門炭治郎!明日上午辰時在庭院中央的松樹下報道!”炭治郎的鎹鴉說完之後停在了炭治郎擡起的胳膊上。
炭治郎看着自己的鎹鴉用尖尖的喙梳理羽毛,笑着伸出手指輕輕替後者揉了揉羽管,從自己的衣袖裡取出葵花子喂給自家的鎹鴉。
一邊的善逸歎了口氣:“看樣子不止是我,你也有任務了,據說伊之助那個家夥上午就接到任務,已經離開總部了。”
“不過你的任務應該比我們都要大,”善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記得伊之助好像沒有跟其他劍士一起行動,當然也不排除那個家夥根本就沒有‘等待其他合作者一起行動’的意識……”
善逸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沉默了一下,炭治郎露出一個緩解尴尬的笑容:“再怎麼說如果伊之助不等其他隊員,伊之助的鎹鴉橡實丸應該也會提醒他……總之,應該不需要這麼擔心他的。”
“說,說得也是啊哈哈哈。”善逸也把這個話題就這樣揭了過去——因為就算是真的,他們兩個在這裡擔心也無濟于事。
“總之,特意确定集合的時間,明顯是有需要特意交代的注意事項或者情報,以及肯定跟其他劍士一起行動了。”
“肯定不是什麼小任務,不過炭治郎你的話應該不會擔心這個吧。”善逸最後這麼總結道。
但是無論是本身隻是随口分析了一下的善逸,還是被分配到這個任務的炭治郎本人,都不會想到,這次任務他首先要面對的沖擊并非來自這個或許并不尋常的任務,而是來自于自己被分配到的隊友。
“你就是竈門炭治郎?”一頭黑色的長發垂墜而下,在半截的部分就變成了一種奇妙的藍綠色,與他瞳孔的顔色的相得益彰,那雙眼睛像是某種瑰麗的玻璃制品,澄澈而清透,一身鬼殺隊的制服看上去有些寬大,但因為他站得筆直,看上去便一點都沒有寬綽累贅之感。
那是一名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的少年,但他周身強大而内斂,如同捉摸不透的霧氣般的氣息讓炭治郎絲毫不敢小瞧,他有些摸不着頭腦地點了點頭回答:“啊,嗯,沒錯,我的确叫竈門炭治郎,那個,非常抱歉,我并沒有見過你的印象……”
“我的确沒有見過你……”貌若好女的少年點了點頭,“但是我早就已經聽說你很多次了。”
炭治郎的疑惑已然肉眼可見:“我有那麼出名嗎?”
少年歪了歪腦袋:“出名?嗯……算是吧。”
“聽說就是你在追求我師父?”
炭治郎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咳咳咳,什、什麼……”
少年摸了摸自己腰間的佩刀:“不是嗎?甘露寺小姐每次提到你和師父就會臉色發紅,體溫升高,宇髓先生說那是因為甘露寺小姐對‘戀愛’很感興趣,但你的追求方式非常沒品——”
“織田小姐大聲附和,還跟我說你出現在我面前,就是我拔刀維護師父尊嚴的時候,雖然師父有跟我說織田小姐的話不能全部放在心上,不過我覺得事關師父的事情,應該不算不能放在心上那邊吧?”
“哥哥也說過,我身為徒弟最應該保護的就是師父。”
“你師父難道是——”終于從咳嗽中緩過神的炭治郎一臉震驚。
少年面無表情的臉逐漸露出一個笑容:“我是鶴柱的繼子,時透無一郎,終有一天要跟你讨教幾招的人。”
“請放心,在我們暫時還是隊友的時候,我絕不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