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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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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的入口如此狹窄,然而裡面卻是寬敞許多,兩人并排走都不成問題,油燈的光晦暗不明,搖曳着迷蒙光影,讓一行人的影子忽長忽短,信衍看不清腳下的路,隻能亦步亦趨地跟着十七。

然後下一秒他就撞到牆上突起的浮雕。“唔!”信衍擡頭卻見一個長着獠牙的怪物,上半部分的面孔已經消失不見,身體部分也有不少殘缺,僅有的利爪也在剛才被撞了下來。

十七轉身扶住他,一邊低聲關心道:“你小心些,前面牆上的雕像變多了,地上還有雕像碎片,别踩到了。”

信衍捂着腦袋點點頭。

“關于這個塔,”顔九微突然發話了,她的聲音在狹小悠長的暗道中回蕩,“你還有更多情報嗎?在之前的試煉也沒有提到過?”

在進入塔内的這短短幾小時中,信衍已經回憶了無數遍,但此刻他仍舊試圖從貧瘠的記憶中搜刮出殘存的線索。

顯而易見,他一無所獲,“能想起來的,我都說了。這座塔是關押維多利亞女王的,她有一名女騎士,叫瑪蒂爾德,我懷疑吊墜盒中的人偶就象征着瑪蒂爾德。”

“那瑪蒂爾德人呢?”顔九微問道:“為什麼在塔中的不是她,反而是一群罪犯?”

信衍解釋道:“事實上沒有人知道這座塔到底在哪裡,雷娜塔,她就是上次試煉中我的女騎士,她的姑媽就是瑪蒂爾德。”

“我記得,你說過她。”顔九微點點頭。

信衍繼續道:“她告訴我。她們一直試圖拯救女王,但始終找不到她。至于罪犯,我懷疑應該是女王的叔父,那個搶走王位的愛德華派來的,據我所知會這麼處心積慮想殺女王就隻有他了。”

“可我記得你還提起過有條黑龍,”唐棠質疑道:“你不是還說在回憶片段中,黑龍最後似乎沒死,說不定是他來複仇的。”

“都有可能,總之先找到女王再說,聽罪犯們的意思,她應該還活着。”顔九微摸了摸下巴,“她到底會在哪裡?”

這時,狡兔突然在一塊浮雕面前停下腳步,仔細觸摸着浮雕的面部,“這裡有扇暗門。”

信衍聞言湊近了些,卻注意到面前的浮雕和之前見到的都不一樣。

那是戴着頭巾的修女,她睜開大而無神的眼睛,悲憫地看着面前的每個人。

信衍說不清原因,卻隻覺得她看起來有些眼熟。

狡兔伸出手,按在她的眼睛上,拇指用力一劃,眼珠子竟随着之而動,露出半圓形的小孔。

通過這個小孔,他們看到卻是先前進入過的女王卧室,此刻卧室中空無一人,隻是房間的陳設猶如狂風過境,床幔被砍得七零八落,櫃子的門也全都被劈裂開,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散落在地。

而作為暗門的畫框也斷成半截。

顯而易見,那夥罪犯緊随他們之後進入了卧房。

看到此情此景,信衍開始慶幸他們逃得快,若真的被罪犯逮住,他們一定會被活剮了!

“我們還要再進去嗎?”狡兔朝着顔九微挑了挑眉。

顔九微斷然搖頭,“沒必要。快走吧,那貨人破壞力太強了,我們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找到更多線索。”

她轉動浮雕的眼球遮住小孔,快步向下走,突然捂住鼻子蹙眉道:“這什麼味啊?真惡心!”

的确,信衍也察覺到那股若有似無的異味,而且越是往下走,那股怪味就是明顯,像是燒焦東西,又像是□□腐爛。這兩種味道相互交依,影影綽綽地萦繞在鼻端,再加上越來越密集的殘破浮雕和地面上七零八碎的雕像肢體,這種種都讓人覺得不适。

此刻他甚至覺得自己就像泡在燒糊腐臭的肉湯中。

而牆面上逐漸出現煙熏過的痕迹,牆上的油燈無風自動,間或突然暗了下去。

他們在坑坑窪窪、忽明忽暗的台階上磕磕絆絆地向下走,直到再次看到修女的浮雕。

唐棠強忍不适,指着那塊浮雕,“味道就是從這裡面飄出來的!”

信衍遠遠地站在高處,卻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她衣衫褴褛、神色痛苦地被荊棘緊縛在十字架上,四肢上俱被刺入骨釘,臉頰上隐約雕刻出淚水的痕迹。

白色大理石的浮雕上被潑上了血,在歲月的沉澱下,慢慢變成漆黑的染料滲透進石料中,再也抹不去了。

她張大着嘴,聲嘶力竭地想要從綁縛她的荊棘中掙脫出來,但她清楚她已無法再從這般悲慘的命運中逃離,甚至還被雕刻這般凄慘的模樣,供人嘲諷,受人欺辱。

信衍閉上眼睛不忍再看,這分明就是維多利亞女王的臉。

狡兔卻仿佛看不到浮雕如此痛苦的模樣,他熟練地撥動修女的眼球,露出後面的小孔,窺探小孔後的景象。

原本修女的樣子就夠可怖了,現在更像是被人活活挖去眼珠,綁在十字架上生生泣出血淚,而她微微向前伸展的手卻像是要将面前的人擁入懷中。

“這裡面好像沒有人,但....”一時間,他找不到話語來形容他所看到的東西,“哎,我說不清楚,你們自己看吧。”

顔九微第一個湊上前,片刻後,她面色難看地推開,低聲道:“開門吧。我們進去。”

狡兔沉默着點點頭,推開這扇并不大的暗門,一股濃郁的血腥氣瞬間從門縫間溢出來。

嗅覺敏銳的唐棠一下子就跌了下去,止不住得幹嘔起來。

先前這薄弱的絲絲血腥味掩蓋在通道中的煙味下,讓人無法輕易察覺。

但此時大門一開,這股味道鋪天蓋地地欺上身來,這讓人想不作嘔都難。

在場的人就沒一個臉色好看的,連十七都捂住了口鼻。

“咳!”信衍不住抱怨道:“這什麼味道,難不成裡面是屠宰場?”

顔九微走進房間,低啞着道:“結果可能比屠宰場要糟糕得多。”

信衍望着半開的暗門,強忍住想要逃離的欲望,也跟着走了進去。

他原本因為這可怕的氣息而産生許多血肉塗牆、遍地碎骨的有端聯想,而現實雖不及他想象得這麼惡心,但也不容樂觀,目光所及之處盡是人骨與兇器。

被剔盡血肉的骨骸宛如積木一樣堆積着,股骨插在肋骨上,骶骨上放着桡骨,無數信衍都叫不出名字的骨頭錯落堆疊,扭曲成怪異的人形,就像有無數的人被擰麻花般地擰在一起,無法分清你我,也不再需要分清。大家都是一體的,一起安眠。

而四周的牆壁上俱是能輕松切碎人骨的利器與刑具,信衍認不清它們的名稱,也不知道它們該怎麼使用在人的身體上。他唯一明白的是,這些東西一定已經被使用過無數次了,使用在死于此處的屍骨上。

每件刑具的表面都濺滿鮮血,高高地挂在牆壁上,居高臨下地審視着突然闖進來的他們。

它們俱是人類最極緻的惡的體現,是獠牙、是利爪、也是人性中的黑暗。它們與牆面上的血迹融合成一體,分不清彼此,成為構成這人間地獄最基礎的材料。

而另一件材料則是這數不清的人骨,無法數清到底有多少人在這裡死去。但一眼望去,就約莫有數十人的頭骨整齊地堆在一旁的櫃子上,形成一座金字塔,泛黃的表面滲出細密的油脂,每一具頭骨上都或多或少、或深或淺地留下劃痕,甚至一些頭骨連下颚都不見了。

高高的窗口上裝着布滿鐵刺的栅欄。即使有陽光也沒有辦法從這小小的窗口中照射進來,隻有昏暗和屍臭味與将死之人終日相伴。

信衍簡直沒有辦法想象關在這裡的人會有多害怕。

然而這裡被關着的人不就隻有維多利亞女王一人而已。

他看着那些頭骨,不由汗毛倒豎,心中冒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想,忍不住道;“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顔九微一隻手嫌棄地捏着鼻子,另一隻手上握着一根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棍子,敲了敲櫃子不快道:“不管這是哪裡,你都快點過來給我找線索。我也很不想待在這裡,實在是太臭了。”

徐斯绮面不改色道:“我倒覺得還好,起碼這些屍體都隻有骨頭了,要是還有腐爛的屍塊和蛆蟲,那才是真的惡心。”

顔九微的臉都快皺在一起了,“你别說這樣的話,這裡也沒好到哪裡去。”她用棍子在骨骸堆中來回翻找,不知是打到哪塊用以支撐的骨頭,面前的骨頭堆一下子轟然倒塌,露出藏在裡面的鐵處女。

昏暗的光線讓他們起先都沒注意到骨頭之下還藏着這麼個大家夥。

顔九微玩味地看着這個碩大的刑具,“這不就是鐵處女嗎?沒有想到實物居然這麼大。”

“畢竟關得進一個成年人,不大怎麼行?”徐斯绮輕描淡寫道。

顔九微摸摸下巴,點頭稱是:“也對,我覺得這裡面說不定有線索,不過...”她瞟了一眼堆在鐵處女前的人骨,轉頭看向狡兔,“你去看看裡面有點什麼吧。”

狡兔就知道,他一被顔九微提起就準沒好事,他抽了抽眉毛道:“這位大小姐,能不能别一有什麼髒活累活就想起我嗎?你就不能去折騰别人。”

顔九微聞言,歪着頭斜眼看他,“這種事情能讓新人來嗎?當然不行。那能讓我們女孩子來嗎?當然也不行,那豈不是隻有你能做了?還是說你敢使喚十七?”

狡兔怒了:“不是,你算什麼女孩?!你這個魔頭!”

顔九微意外地沒有生氣,反而微微一笑道:“叫我魔頭也行,起碼我真打得過你呀~”

狡兔聽着她故作可愛的顫音,不由一激靈,這分明就是在警告,無奈之下,他也隻能被迫挑這個大梁。

他看着這些縱橫交錯的人骨,不由望骨興歎,好不容易才将這些阻擋去路的人骨全部挪開,手貼在冰冷的鐵處女上,卻遲遲沒有動作。

“還愣着做什麼?”顔九微急不可耐地催促着,卻被唐棠拉了拉衣袖。

顔九微轉頭,卻見唐棠捂着鼻子,一副快要昏厥的樣子,氣若遊絲般道:“學姐小心,血腥味都是從那個鐵處女裡面傳出來的。”

“是嗎?”顔九微揚了揚眉毛,看着唐棠肯定的目光,頓時後退一大步,一直退到門口朝着狡兔高聲道:“狡兔,你怎麼回事?動作麻利點!”

“...”狡兔顯然也聽到了唐棠的話,一時不知該如何進退,隻能憤慨地抱怨道:“你們這幫人是怎麼一回事?不擔心裡面真有什麼嗎?有時間聊天,就不能幫我一起?”

“加油,你可以的,”顔九微斷然拒絕,“快用你無敵的異能想想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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