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松青點點頭,隻好跟他倆說明一盞茶的時間她就會出來,二人擺擺手讓她快去快回。
她面無表情抓起腳邊的半個麻袋往上一提。
沒提動……
她又用了點力氣,麻袋就跟嵌在地裡似的,仍然不為所動。
她把目光投向杵在一旁看戲的二位身手極好的一米八甚至直逼一米九的壯漢,隻可惜兩位壯漢跟瞎了眼似的,就算一不小心對上她的視線,也當作沒看見一樣立即轉開眼睛。
“行,都不幫我,回去我就跟令主告你們狀!”雲松青在天術閣這些日子,什麼都沒學會,光學會了告狀。
她就隻是這麼随口一說,沒想到話剛出了口,宋九欽和池奉就作勢湊過來。
宋九欽一臉懊惱:“哎喲雲姑娘,你一個小姑娘怎麼能提這麼重的東西呢?真是的,快快快,池大人快來幫忙。”
池奉手已經觸碰到了麻袋:“好嘞!”
“都别動!”雲松青忽然一聲怒吼,張開雙臂隔開了宋九欽和池奉還有那個麻袋。
兩個大男人被她這麼一吼,還真愣住了,一時之間定在原處,動都不動一下。
雲松青左手扯開宋九欽,右手推開池奉,然後馬步一紮,一彎腰,二話不說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将麻袋扛了起來。
其實也隻是終于将麻袋提起來離開了地面而已。
她半提半拖地将麻袋拽進醉月樓,醉月樓侍從見狀,連忙叫來了姚娘。
在等姚娘的期間,雲松青回過頭沖宋九欽和池奉放狠話:“之前的我你們愛搭不理,現在的我你們高攀不起!”
宋九欽和池奉:“……”
“哎喲我的小貴人,您沒事吧?”姚娘得到消息後便匆匆趕來。
看見雲松青這副全身狼狽的模樣,姚娘吓得花容失色,連忙招呼見樂過來小心伺候着。
姚娘本想讓侍從來将那個頗有分量的麻袋扛上雲霧間,打開看了一眼,卻不敢吭聲了。
“姚娘,我說了,事成之後少不了醉月樓的好處,這些都是給醉月樓的。”雲松青叉着腰喘着氣道。
姚娘更慌張了:“這……小貴人,這太多了,不合适。”
“沒什麼不合适的,反正這些錢也不是我的,是王貴的。”雲松青坦白道。
姚娘啊了一聲,瞧見周遭人的目光齊刷刷看過來,連忙壓低聲音:“我的乖乖啊,小貴人,您還真把他的銀庫劫了啊?”
雲松青無所謂道:“對啊,反正他的錢來得也不幹淨,劫了又如何?”
“方才在街道上駕着馬車撒錢的就是您吧?”姚娘把雲松青拽到角落,“我說貴人,您這膽子也太大了吧?這種事情,陽安城近百年也不曾出現過,您這可是一戰成名了。”
雲松青:“别提了,要不是他王貴三番兩次要殺我,我何至于此啊?都是他逼的。”
“行,既然小貴人如此大方,那我便不再推脫了,隻是有一事您得答應我。”姚娘神神秘秘地商量。
“何事?”
“這些錢畢竟相當于是用您的命換來的,這錢我真不能白拿,”姚娘正色道,“小貴人,您入股咱醉月樓吧,以後每月都有分紅,就算哪天您不想幹天文司那清水衙門的活,也不至于有後顧之憂啊。”
雲松青認真思索了一番姚娘的提議,覺得不無道理,雖然她眼下用着前世的身份,替前世活着,雲府的錢就算她躺平擺爛也能潇灑幾十年,但萬一以後遇到什麼意外呢?
萬一她也遇到像自己這樣的會打劫富豪财産的王八蛋呢?那不就玩完了?
再說了,天文司那點俸祿,根本就無法維持雲府的日常開支,入股醉月樓,倒也有個物質上的保障。
想通之後,雲松青答應了姚娘,跟着宋九欽和池奉回了相師府。
三人到了相師府,正趕上飯點。
雲松青聞着飯菜的香味就跟被勾了魂似的往前飄走了,宋九欽和池奉被這丫頭帶着胡鬧了半天,也餓得不行,兩人分左右兩邊提着她,腳尖用力點地,三個人就突然騰空而起。
雲松青連連驚叫了好幾聲,反應過來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重新落了地。
“剛才那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她有些後怕地問。
池奉皺眉:“什麼傳說中?”
“習武之人都會的基本功,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啊。”宋九欽邪魅一笑,哄騙道。
趙觀棋徐徐從屋内走出來,聞言便叫了一聲:“宋大人。”
宋九欽頭大,心說這個醋壇子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