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則說完那句話後,應粟身體一抖,随後毫不留情地甩了他胳膊一巴掌,趁機從他身上爬起來。
她站在地毯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冷聲質問:“你陪那幾個女人喝酒,到底是真的缺錢,還是為了逼我?”
“我怎麼舍得逼你?”席則慵懶躺在原地,衣衫半敞,他眯起眼仰頭看她,臉上已不見一絲醉态,眸色亮得驚人,“我隻是想再賭一次。”
“賭你,會不會對我心軟。”
“……”應粟氣極反笑,枉她空擔心一場,原來這小混蛋從頭到尾都在演戲。
席則似乎是看不出她的憤怒,還若無其事地拉起她垂落在腿側的一隻手腕,捧到唇邊,珍重地印下一吻,“上一次,我賭你一周後會回來找我。”
“這一次,我賭你會對我心軟。”
“你看,我都嬴了。”
應粟用力甩掉他的手,眼梢冷冷挑起,嗤道:“席則,隻有幼稚鬼才會玩這種無聊的賭約。”
她視線一掃他蒼白的臉蛋,音調更冷幾分:“隻有蠢貨,才會為了赢賭讓自己受辱受傷。”
“你記住,你的苦肉計,在我這隻奏效這一次。”
說完,她便扭身離開,但下一秒,身體騰空而起。
席則不由分說地将她打橫抱起,輕車熟路往浴室方向走。
“席則!這他媽是我家,放我下來!”
席則充耳不聞,徑直邁進浴室,将她放到浴缸裡,一條手臂按壓住她掙紮的身子,一條手臂繞過她打開後面的閥頭,水流漫出的同時,垂睫看她,笑得玩世不恭:“姐姐,做人應該公平一點。”
應粟揚眉:“你想要什麼公平?”
“第一次是你勾引的我上床,這次你得讓我睡回來。”席則邊說邊脫掉黏膩的上衣。
應粟忽然不再掙紮,目光掃過他鼓起的褲/裆,疲憊地閉了閉眼,沉聲說:“席則,屈服于最低級的欲望,隻會淪為多巴胺的囚徒。别再這麼幼稚了,好嗎?”
席則動作一頓,視線停留在她臉上一秒,須臾,他笑了笑,繼續緩緩抽出運動褲拉繩。
然後邁進浴缸,水面驟然溢滿,濺起的水花濕了地闆,也濕了兩人的臉。
應粟睜開眼的同時,腰被一條精瘦有力的手臂撈過去,她再次撞到他身上,少年滾燙裸露的肌膚與她緊密相貼,彼此沒有一絲縫隙。霧氣氤氲的浴室裡隻有他一下又一下火熱跳動的心髒,點燃了空氣的溫度,也燒熱了……她的身體。
她今天裡面就穿了身黑色的薄款打底裙,現下早已被水浸透,胸前輪廓清晰可見。
席則壓緊她,濕熱柔軟的吻落在她的鎖骨處,含糊不清地笑:“姐姐,你的每句話我都不認同。”
“首先,我屈服的不是欲望。”他的吻緩緩向下,隔着濕透的布料耐心地親吻舔.弄她,邊吻邊擡頭看了她一眼,說:“是你。”
應粟呼吸一顫,手胡亂地想找個支點,卻不小心摸到什麼,比水的溫度更炙熱。
她掌心一燙,立刻想縮回手,卻被席則重重握住,她被迫包裹。
另隻手被他拉至胸口,心髒撲通撲通的震顫清晰異常,與此同時,少年灼燙的氣息襲上她耳尖,“感受到了嗎?它們都在為你跳動。”
“……”應粟神經一顫,指尖禁不住發抖,席則嘶了聲,委屈地說:“姐姐,抓疼我了。”
應粟美甲很長,剛才似乎不小心掐了他一下,估計這次不是演戲。
她松了松掌心,卻道:“活該。”
席則從善如流地笑:“是我活該。”
他把她的手拉上來,褪掉她的裙子、胸罩、内褲。
應粟坐在他的腰上,全程看着他,再也沒有反抗。
事已至此,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哪個步驟喪失了抗拒的意志,同樣淪為了欲望的囚徒。
她長睫微垂,無聲地看着席則。
少年濕漉漉的眼睛浸滿情欲,高挺漂亮的鼻尖上懸着顫動的水珠,嘴唇也微微翕動着。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然後,扶住,主動坐了下去。
席則眼睛驚喜地睜大,随後捧住她的腰,貼近她,深吻她,在水中放肆地拍打起浪花。
他嗓音夾雜着喘,要命的性感,“姐姐,你自己就是自己的悖論。”
應粟手貼着他側頸暴起的青筋,仰起頭,模糊地低吟了聲:“嗯?”
席則吻沿着她鎖骨線條遊走,“我覺得□□是人類最高級的欲望。”
應粟閉上眼,沉浸在他帶給她的一波波快感裡。
她認了。
席則換了個姿勢,将她翻身壓在身下,彼此黏合得更緊密,他細細地親吻她肩胛,“姐姐,一周沒見,有沒有想我?”
“沒有。”
“你的身體不會撒謊。”席則懲罰性地咬了下她蝴蝶骨。
“我每天都在想你。”席則情真意切地說,“想你的眼睛,想你的味道,想你的呼吸,想你的體溫。”
“我晚上閉上眼睛,做的每一個夢都是你,床頭紙巾用完了一盒又一盒。”
席則的吻重新回到她嘴唇,嗓音低落下去,控訴道:“我這麼想你,無時無刻不想見到你,可你卻躲我。”
“今晚在酒吧,你對我視而不見。”席則聲音微哽,“姐姐,我真的很傷心。”
應粟失笑,“席則,你真有演戲的天賦。”
“這是我的真心話。”席則認真望着她,“應粟,我真的對你朝思暮想。”
“這種漂亮話留着以後哄年輕小女孩吧。”
席則捧起她的臉,直直盯着她那雙即使在□□也漠情的眼,執拗道:“你明明對我有感覺。”
“這隻是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應粟無比冷靜地看着他,“今晚過後,你我兩清。”
席則身上的火一點點冷卻,他低頭看了眼水中兩人的連接處,甚而覺得荒謬。
哪怕他們親密的你中有我,她卻還是能抽身的如此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