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一整個冒火,他這是幹什麼啊!
他、他……
“沒——”
沈雲霄前去給陳思缊付錢了,身形挺立,又回歸成了沉默狀态。
沈臨背着一書包金子,眉毛蹙着,盯着對方的衣服恨不得盯出個洞。
對方和漂亮姐姐說了幾句話,随後就失落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眼皮微垂,邁步準備往外走。
沈臨心說他又沒說不和他說話,亂扣他帽子!
他不由得上前打算解釋,“我沒有和你生氣——”
也就說了這麼一句,沈雲霄從善如流地和陳思缊道,“他又鬧,還是年紀小,陸家水深火熱的,也不知道自己跑出來買金子做什麼,我得問問他怎麼回事……”
話已經說得很委婉了,陳思缊仍舊維持着體面,随即就告别了。
并舉着盒子笑道,“謝謝接風禮物。”
高跟鞋哒哒地在地闆上踩着,像是悠揚的旋律。
沈臨瞠目結舌,被懵懵地拉走,沈雲霄本來是想替他拿書包,結果沈臨一把揪住自己的書包帶子。
走出金店門口還面面相觑。
“我要走,我車還在外面呢!管家叔叔在等我!”沈臨大聲說道,并且用手指了指路邊的車。
見沈雲霄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
後知後覺。
“你怎麼能道德綁架我,你跟人約會就好好約……”
沈雲霄:“我沒有在約會,那是商務夥伴的女兒,因為舊交際在我必須露面。”
“其次,在你眼裡陸家的一個管家都比我重要。”
“是這樣嗎?”
沈臨被拉着袖子,心頭一梗,他、他不是他弟弟啊。
說這種話……好似“沈甯安”被沈雲霄愛着呢……
“是。”
沈臨賭氣地甩開對方的手,覺得一天天煩死了,買個金子還這麼多事!
剛還以為他真傷心了呢,原來隻是為了支開漂亮姐姐。
沈雲霄似乎有些怒其不争,“陸家不是什麼好人家,當初把你送過去确實是無奈之舉,一年,最多一年,我讓你們離婚。”
“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個管家都這麼重要?”
沈臨氣得腦袋升煙,回頭吵道,“我不喜歡陸嶼廷,不喜歡,不喜歡!你到底怎麼才信!”
路邊已有人往這邊看。
沈雲霄似乎是達成目的,隻是舉着沈臨的手腕,“你怎麼還戴着這個佛珠,他從來不告訴你這個東西的來源麼?”
*
陸家私車上。
沈臨抱着自己的書包,恨不得離沈雲霄二裡地遠,兩個人表情都很難看。
很明顯還在吵架。
管家反而很是平靜,隻是詢問了下怎麼耽擱了這麼久,也并沒有主動解釋為什麼這麼久沒有去找。
隻是在前座很平和地問,“懷安寺?沈總也皈依佛門了?”
“那到沒有,隻是我弟弟的手機似乎已經被切斷與我的聯系了,我難免擔心他蠢笨得無法在陸家自處,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想着懷安寺鐘靈毓秀,也好讓他祛祛濁氣。”
沈臨皺着眉,似乎完全不敢相信,“我隻是沒給你發消息,我沒有受到你的消息啊?”
“我發不過去。”
沈雲霄語氣淡淡的,随後更是冷笑一聲,“不必強調你不給我發消息。”
沈臨不想搭理他,分明他之前讓自己偷機密的,這個時候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哼哼。
不過……
沈臨看了下手上的串珠,面色有些迷茫之意,這個東西真的……
他不由得看向前面的管家叔叔,盡管隻是從後視鏡撇了一眼,但還是被捕捉到了。
林叔已經五十多歲,但因為保養得當,其實看着像個三十多的中年人。
對方隻是溫和地笑了下,像是隔空的安撫。
沈臨心很亂。
與此同時,陸嶼廷垂眸看着一個玻璃瓶子,裡面全是些灰白的粉末,偶爾還會有晶體析出。
他的手機此刻隻是反反複複地播放着一句話。
——我不喜歡陸嶼廷!不喜歡!不喜歡!
骨灰很漂亮。
惡貫滿盈者,皆有建廟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