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邪?亓官冷覺得她可能真中邪了。
為了完成她師傅的囑托,她當真什麼都豁出去了。
之前是時間、金錢、丹藥,而現在,是她的内丹。
她都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在鄧漾的蠱惑下把她的内丹送進楚餘體内的。
等她之後反應過來時,她的内丹已經在楚餘體内運轉,平穩的維持着楚餘的生命。
如今她的内丹在楚餘那撐着,她不得對楚餘好點,把自己内丹好生養着嘛。
而且她們日日刺撓對方,不累嗎?她不想和人吵了,她累了,想歇歇,結果人家倒好,說她中邪了,呵,不識好歹!
手裡的勺子快捏碎了,亓官冷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為了她的内丹早日回到她體内,一定要忍下來。
亓官冷想的通透,莞爾一笑,“怎麼會?不是你自己說的這是我欠你的嗎?那我對你好就是理所應當的。”
真見鬼了,楚餘震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可你不是說隻有你祖宗才配讓你承認你欠誰的嗎?那你的意思是,你承認我是你祖宗了?”
“……”好好好,真是一點也忍不了,亓官冷撂挑子了,裝個屁,她不裝了。
亓官冷臉上的笑容變了味道,說出的話也跟着恢複了正常,“一句話,你喝還是不喝?”
對味了,楚餘眼底有欣喜一閃而過,腦子裡一道閃過的還有當初剛和亓官冷見面時,亓官冷強行捏着她下巴給她灌藥的場景。
不想再受第二次那樣的罪,楚餘忙伸手去夠亓官冷手裡的碗,誰知卻被亓官冷躲開了。
“端得穩嗎你?這藥很貴,可經不住你灑。”
亓官冷沒說瞎話,楚餘喝的藥裡有幾味藥價比黃金,她都沒那錢去買,全用的楚餘儲物袋裡的金元寶。
楚餘這會還不知道她的金元寶已經被亓官冷拿走了大半給她買藥,她隻是想,難怪剛剛她那麼說亓官冷,亓官冷都忍着沒把藥灌她嘴裡。
看樣子她喝的藥是真貴,楚餘識趣縮回了手,“那你喂我。”
說着楚餘回身靠回了亓官冷身上,這樣靠着她舒服些。
楚餘靠的自然又惬意,亓官冷嘴角忍不住抽了下,她這什麼天生伺候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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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漾來找亓官冷和楚餘的時候,時間已經入夜,她白日要忙賭坊的其他事,隻有入夜後才有時間過來一趟。
白日秦子言有去找過她,說楚餘已經醒了,狀态還好。
這會真見到了,楚餘的狀态确實很好,證明亓官冷的内丹她适應的很好。
楚餘對鄧漾的印象還停留在那日被粗暴對待的畫面上,她見着人進門,下意識就往亓官冷身後躲,哪怕她知道鄧漾于她而言有救命之恩。
“我很可怕?”楚餘的動作讓鄧漾覺得好笑。
楚餘躲亓官冷身後沒說話,但鄧漾瞧見楚餘小幅度晃了下腦袋。
“鄧前輩見諒,她這人就這樣,欺軟怕硬。”
“誰欺軟怕硬了?!亓官冷你别瞎說。”
“嘶!你掐我幹嘛?”
“誰讓你亂說話。”
……
鄧漾安靜看着兩人拌嘴,眼前這一幕倒是有些讓她似曾相識。
她記得當初亓官時玥四人也是如此,尤其是楚卿和張搖,兩人最不對付,每每兩人吵架,亓官時玥和錢希越就會一人勸一個,而她就在一旁看熱鬧。
那時候日子熱鬧又充實,直到張搖去世,錢希越傷心欲絕,隐身山林,那之後,她們幾人散的散,藏的藏,已是百年未曾再見。
如今,鄧漾瞧着面前年紀不大的兩人,她倒也算是以另一種形式見着舊友了。
等兩人鬧夠了,鄧漾才上前詢問楚餘身體有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