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姐姐叫的是越來越熟練了,鄧漾欣慰,“不錯,知道不能半吊子登台是種好習慣,這點不錯,繼續保持。”
鄧漾笑的跟朵花似的,楚餘無奈從鼻腔呼出一口氣,反問道:“那師傅你呢?這些天有查到事關陰陽蠱的線索嗎?”
提及此,鄧漾嘴角擎着的笑很明顯的在一點點往下掉。
說來慚愧,她已經來蛇族快半月了,她把蛇族大大小小的角落都翻了個遍,甚至為了更好的效果,她還和蛇族衆人打成了一片,可到最後,她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她想要的線索。
“唉——”鄧漾重重歎了聲,小幅度晃着腦袋,“蛇族所有的地方我都找過了,可就是怎麼都找不到關于陰陽蠱的一絲一毫線索。”
楚餘:“後山也找了嗎?”
提到後山,鄧漾更郁悶了,“你别給我提後山!你爹娘嘴上說得倒是好聽,什麼蛇族内我随意走動,結果呢?那後山防我和防賊一樣,我好幾次剛一靠近,都還沒到那後山入口,就冒出來幾個拿着刀槍的人把我攔在那,還說什麼‘鄧前輩,後山髒亂,别髒了您的腳’,這種拙劣的借口,我還偏生不能反駁,我真的,人都要煩死了。”
鄧漾氣的一巴掌拍在了書案上,要不是怕她強闖後山禁地給楚餘惹來麻煩,她早就收刮那後山幾十遍了。
一時間,師徒二人皆陷入了各自的困境中,再無暇顧及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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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楚餘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自己的住處。
她一整個後半日都在練習傳送陣法,消耗的法力和精力太多,這會她已經累的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在床鋪上躺了許久,楚餘還是強撐着最後一口氣讓侍女打了熱水來洗漱。
待到徹底收拾好自己後,楚餘終于心滿意足的在一陣恍惚中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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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鄧漾把賭坊交給亓官冷代為打理後,亓官冷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腳不沾地的快樂。
賭坊雖充滿貪嗔癡,但亓官冷不得不承認的是,當她坐在老闆的位置,每日閉店後盤算着當日的入賬時,嘴角的笑是怎麼都壓不下去。
今晚,和以往任何一晚一樣,亓官冷對完賬便把賬本收進了鄧漾專門用來裝賬本的盒子裡。
确認賬本上好鎖後,她伸着懶腰結束了今日的忙碌。
回房間的路上,亓官冷哼着前些日子從曲園聽來的小曲,滿心歡喜想着終于可以躺上床好好休息一番時。
剛拐過拐角,她便停下了腳步。
靈敏的雙耳在空氣中顫了顫,亓官冷眉心霎時擰起。
有人在她房間裡。
會是誰?亓官冷警覺着一步步靠近了房門處,為了确保安全,她直接在門外使了法術,先将房間裡的燭火全給亮了起來。
待房間明亮如晝,她才小心翼翼推開了房門。
她有法力在身,但也要注意安全。
房門内,一片甯靜,亓官冷看着眼前四四方方沒有任何死角的房間,緩緩呼出了一口氣,還好沒有歹人入室。
亓官冷順着心口,剛一轉身想把門關上,忽地餘光好像瞥見床上有一處凸起。
亓官冷轉身的動作頓住,她緩慢偏頭看向床的方向,直到那團凸起完全映入她的眼簾。
還真進歹人了……
亓官冷反應過來,頓時召喚出了保命,将迷藥調至葫口準備着。
一步步靠近,亓官冷的心也跟着越來越緊張,直到她站到離床隻有兩步遠的床邊,她即将伸手觸碰那團凸起時,床上那團凸起突然毫無征兆的翻了個身。
當那所謂歹人的臉完全顯露出來時,亓官冷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楚餘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