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皇宮裡一點都不自由,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碰,第一次,楚餘對蛇族産生了向往之情。
在傳喚太監的帶路下,兩人順利站在了壽安宮外等着太後召見。
不肖時,先才的傳喚太監将兩人領進了壽安宮。
正殿之中,太後正坐高位,秦子言則站在一旁,亓官冷隻匆忙瞥了一眼秦子言,便帶着楚餘向太後行禮。
“民女亓官冷,攜家妹楚餘,參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跪伏在地,兩人皆等着太後發話起身,幾息過去,頭頂才傳來漫不經心的一句,“擡起頭來。”
沒讓起身,亓官冷和楚餘隻能照做,鋪一擡頭,亓官冷視線便和高位之上的太後對上。
刹那間,亓官冷看見太後迅速起身朝她逼近。
“像,太像了……”太後激動的将亓官冷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嘴裡不停念叨着,“像,簡直太像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餘夕,快把哀家的畫拿來,哀家要好生确認一番。”
太後的言行,讓在場除了那名貼身伺候太後幾十年的嬷嬷餘夕之外的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
餘夕動作很快,不過一會,亓官冷身側多出了一副和她并排而立的畫。
此刻,太後毫無形象的彎腰仔細比對着亓官冷和畫像中人的長相。
離得近,亓官冷将太後眼中的興奮盡收眼底,這種眼神讓她莫名反感,她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而在太後身後,在秦子言看清畫像中人時,雙目赫然瞪大,那畫中女子,竟和亓官冷長得頗像,說有十分像都不為過,唯一不同的是,畫中女子身上穿着不知道哪個朝代的官服。
不知比對了多久,亓官冷隻感覺後背被汗浸透,這種未知的不安讓她感覺糟糕透了,她正欲召喚保命,丢兩顆迷藥出來之際,觀察她許久的太後突然退開了身子。
“來人,快快賜座。”
終于解脫了,亓官冷挺直的身子悄然卸了力。
“亓官大夫見諒,先才哀家隻是突然見着畫中人,有些過于激動。”
太後解釋着先才她的一言一行,示意餘夕将畫展示在衆人面前。
這會得空,亓官冷和楚餘才終于見着畫像的真面目,然而這一眼,亓官冷直接愣住,楚餘更是心下大驚,這畫像中人,哪是和亓官冷長得相似,那分明就是亓官冷。
楚餘不知道這太後怎會有亓官冷的畫像,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太後并非好人,亓官冷可能要有麻煩了。
“各位現在看見的這幅畫,是哀家的祖母留下來的,她說,這是她年輕時候偶然遇見的一位貴人,于她而言有重要意義。
哀家的祖母在世時,就很想再見那貴人一面,後來她離開人間時,反複叮囑哀家,讓哀家務必要找到那位貴人,倘若找不到,能找到那位貴人的後人也行,找到之後,讓哀家一定要好生對待那位貴人和她的子孫後代。
而這份執念,哀家也從祖母那裡繼承,哀家想趁哀家在世時,竭盡所能完成祖母當年未能完全的遺願。
如今哀家總算見着和畫像中人長的如此相似的亓官大夫你,哀家想,哀家的心願今日或許就能實現了。”
太後望向亓官冷的眼神充滿光亮和希冀,她在等着亓官冷回答她的問題,可似乎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補充道:“對了,哀家的祖母叫林玉婉,那位貴人,叫亓官冷,我聽子言說,亓官大夫也叫亓官冷,不僅和那位貴人同名,就連醫術也和那位貴人如出一轍呢,想必亓官大夫是定然認識那位貴人了?”
亓官冷沒說話,她定定瞧着不遠處那挂着的,屬于當年那個最驕傲時期的亓官冷的自畫像。
貴人……亓官冷心下好笑,她何德何能能成為公主的貴人,倒是公主才是她的“貴人”,貴到她那麼信任她,而她卻随意背叛了她們的誓言,聯合衆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兩百多年前的恨意,如今早已消散殆盡,亓官冷心中毫無波瀾,她帶上得體的笑,回話,“啟禀太後,您口中的那位貴人,民女并不認識,民女是孤兒,無父無母,民女的具體身世,民女也不清楚,而民女的名字,乃是由師傅所取,民女并不知竟會和您口中的貴人重名,至于這一身醫術更是師傅傾囊相授,所以,還望太後見諒,民女确不認識您口中的那位貴人。”
“是嗎?”太後做出一副思考模樣,随即提議,“既然亓官大夫不清楚自己的身世,那就哀家替亓官大夫想想法子,找回身世,亓官大夫這張臉,在哀家看來,實在太像那位貴人,想必身上定是與那位貴人有所淵源,待哀家查明真相後,倘若亓官大夫真是那位貴人的後代,那麼,哀家必定好生彌補亓官大夫這些年在外受的罪,倘若不是,哀家也必不會強求亓官大夫留在宮中。
另外,聽子言說,亓官大夫是子言向皇後引薦來為皇上治病的,想必往後便是要住在這宮中才方便為皇上治病了,即如此,那亓官大夫你二人,就暫時住在哀家這壽安宮吧,一來方便為皇上治病,二來,待哀家查明真相,也能第一時間通知亓官大夫你,如此,亓官大夫意下如何?”
幾句話,亓官冷的後路全被堵死。
太後說的越多,亓官冷越是心緒不甯,可如今她們身在皇宮,不得不低頭。
權衡之下,亓官冷隻能領着楚餘,叩謝太後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