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不能一塊兒的,有第三個人在場,消息哪裡會有兩人單獨在一起看起來真啊。
這還是喬蓁蓁聽了她娘的吩咐那日去給章伯母送信時,章憐與她說的。
她本是送了那封信後,就去了章憐院裡與她說話,沒多久就見章憐被叫出去了一會,回來就說了這麼個事。
喬蓁蓁自是一下就想到了其中緣由,在章憐嘀嘀咕咕不曉得為何她娘突然叫她一塊兒去寺裡時,便把要去給章廷安送食盒的事說了。
當時章憐睜大了眼:“竟是這樣,那你……”
“我娘定以為我會抵死不從,所以不明着跟我說。”喬蓁蓁不甚在意道,“其實這有什麼,我又不會真跟章廷安說親,就借他的由頭從貴妃娘娘那兒脫身嘛,大不了就是這次欠了他個人情,下次遇到的時候我少損他兩句就是了。”
反正下次的事下次再說。
章憐聽着便笑了:“你這麼想便好,我還怕你不高興。”
畢竟小姐妹是真嫌棄她世子堂兄啊!
于是大測這日章憐便跟她娘去了寺裡,喬蓁蓁一個人帶着兩個食盒就這樣到了萬山書院的門口。
時辰倒是剛剛好,書院外頭已經有好幾家的馬車在了,都是來送食盒的。
有些府上是下人來送,有些也是家中親人,若有親人來的,便會與出來的自家公子小姐們叙上幾句話,再讓他們将食盒提進去,下午還有下半場測考呢。
萬山書院裡是不準帶丫鬟小厮的,裡頭自有供讀書的公子小姐們差遣的書童。
且平日中午,學生們也是不能出來的,得在書院的食堂裡用飯。
當然,像章廷安這種愛翻牆的,自是不會老實去食堂,天天就夥同幾個朋友往外溜,已經被抓着好幾回了,但根本沒用,都是些臉皮厚得很的,當着全書院的面打手心念檢讨都不行。
也就是大測這日太重要,章廷安才不好往外溜,怕他爹真給他腿打斷。
今日,書院的書童們都在門口候着,若是各府送食盒的人到了,便與他們說一聲,他們便會去叫相應府上的公子或小姐出來。
章廷安被書童喊出去的時候,正在跟“留級”的章明風和向宗,還有另外幾個在書院關系不錯少年閑聊。
他神色輕松,半點不見大測的緊張感,周圍幾個人也都習慣了,畢竟是書院著名吊車尾人士,确實無需緊張。
在這條賽道上,他一騎絕塵。
聽見有書童來叫,章廷安剛一起身,又頓了一下,奇怪地看向書童:“你隻叫我?怎麼不叫他?”
他說着便指了指章明風。
同一個府上的,沒理由食盒還單獨分開送吧。
章明風聞言也看向小書童,跟着問了一句:“對啊,你怎麼不叫我?”
小書童叫他們兩人突然的連環問給吓了一結巴:“小、小人不知啊,院外的姑娘隻說叫世子,沒說要叫章二公子。”
“姑娘?!”
一衆少年驟然拔高了聲音。
“竟然是個姑娘來給世子送食盒!”
“廷安,你是不是偷偷瞞了我們什麼?還是不是兄弟了?”
“天爺啊,廷安這種吊車尾都能有姑娘來給他送食盒,我每次大測可都是前十,竟無姑娘來給我送!”
“你早點定親說不定能有人給你送。”
“你這話說的,廷安定親了麼你就說?”
少年人最是聒噪,一點小事就能叽叽喳喳吵個不休,章廷安受不了,把手往他們跟前一按:“好了,收!”
一衆人果然閉了嘴,但卻依然滿臉八卦地看着他,一副“我等着你交代”的模樣。
章廷安很想翻個白眼。
他有什麼好交代的,他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時章明風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叫你沒叫我,肯定不是我們府上的,再說阿憐今日跟三嬸去寺裡了,大姐馬上要出嫁,在忙着繡嫁衣呢,也沒空管我們,那還能有誰?”
向宗速來性子直,當即道:“猜來猜去的作什麼,直接去看不就行了。”
他這話一說完,幾個少年頓時高昂響應:“對對對,去看去看!”
于是章廷安出現在書院門口時,後面就跟着好幾個喋喋不休的尾巴。
他一臉無奈的搖頭,邊往前走邊問書童:“你說的是哪個姑娘?”
書童搖搖一指:“是那邊那位穿橙色衣裙的姑娘。”
章廷安順着他的手看過去,剛一看清人,就忍不住大叫一聲:“喬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