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和張珵熙一直在鋪子裡聽着三棠齋的動靜,一邊盤着他們的貨,讓馬掌櫃覺得他們根本不知道進貨的事。
等到快後半夜了,三棠齋進完了貨,整理好了這才關了鋪子的門,隻等着明日生意爆火。三棠齋夜裡沒有人值夜,關了門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張珵熙觀察了一會沒有動靜了,确定外面空無一人,這才叫醒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唐景,兩人也不用說什麼,默契的點頭一笑,就拿起準備好的東西出了門。
因為他們住在鋪子裡,對這條街夜晚的情況比較熟悉,這個時代也沒有監控,在這條無人的小街也不擔心會被什麼人看到。
在三棠齋附近觀察了一圈,他們本來是想找一扇窗戶翻進去,結果所有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根本翻不進去。唐景還沒來得及再想其他辦法,張珵熙已經找了一根發卡在開門上的鎖了。
“你還會這個?”唐景瞪大了眼睛,有點難以置信。
“演霸總的技能。”張珵熙微微一笑:“我不怎麼太會,隻能開這種簡易的鎖。”
“誰家的好霸總會開鎖啊?”唐景聽到這裡對張珵熙以前的工作更加好奇了,等出去了她真想看看張珵熙以前演過的NPC,隻可惜她在世界裡查不到。
張珵熙很快打開了鎖,兩個人悄悄溜進三棠齋,把門關好,借着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拿出從雜貨鋪帶來的蠟燭,就給三棠齋的地闆好好的打了一遍蠟。
黑燈瞎火的也看不太清,隻能看到靠近門口的地方兩邊都已經堆好了地闆蠟,應該是打算明天一開門就推這些地闆蠟的。所以他們給門口的位置着重打了好幾遍蠟,确定夠滑了才結束。
這一打蠟就打了好幾個小時,他們玩的開心也沒太注意時間,不知不覺間天都快亮了。他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收拾好他們在三棠齋留下的痕迹,從外面鎖好了門,悄悄回到了雜貨鋪。
今天不用急着開門,畢竟有好戲可以看。他們趁這個時間休息了一會,早晨他們是被街上的吵鬧聲吵醒的。此時正想看熱鬧,也不覺得累,他們爬起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開了鋪子的門。
開門迎客倒是其次,這熱鬧是一定要看的。
三棠齋準備着這一下直接搶了雜貨鋪的生意,因此一開門就聲勢浩大的,安排了好幾個夥計在門外演示打蠟,他們找不到張珵熙這樣的顔值,就以數量取勝,安排一些年輕姑娘和小夥子,也算是引人注意了。
相比于雜貨鋪,三棠齋打出的口号更吸引人,給這批地闆蠟增加了一大堆不知道從哪來的高級頭銜,說得神乎其神,客人們根本聽不懂,但也會覺得三棠齋的地闆蠟非常牛。
張珵熙也不打蠟了,和唐景一起坐在鋪子門口看熱鬧。
唐景拿着一包剛從旁邊買來的糖炒栗子,邊剝邊和張珵熙說:“我給你設計的營銷方案有這麼土嗎,我感覺還挺高級的。”
“我們可比他們的高雅多了。”張珵熙剝了個栗子喂給唐景:“他們這是東施效颦。”
唐景笑了笑:“好期待看到有人進門啊,你看他家的地闆陽光一照也挺亮的嘛。”她笑着誇自家對頭,連旁邊賣糖葫蘆的大叔都忍不住向三棠齋看了過去。
她話音未落,第一批被吸引進門的客人就走進了三棠齋的大門,門口馬掌櫃迎客的笑還沒來及放到最大,才進門的客人就全倒了。
馬掌櫃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配合着還未完全褪去的笑,顯得異常扭曲。早晨開門的時候她不是沒注意到地闆很亮,還想這是鋪子裡的夥計勤快,畢竟雜貨鋪的地闆打了蠟,三棠齋也不能差。問了夥計都搶着承認,現在看來這到底是誰想要壞她的生意?
現實根本容不得她多想,一批又一批的客人被外面的宣傳吸引進來,一進門卻都摔了個東倒西歪,幾乎沒有人能幸免,即使開始沒摔,被後面的人一推,也都一層層的倒下去了。後面的人摔倒的時候很多時候還會不小心踢到前面的人,讓本就糟糕的局面更加雪上加霜。
馬掌櫃和店裡的夥計看到這種情況也上前去扶,結果一走過去也被滑的摔了個四仰八叉,還把已經勉強爬起來的客人又給踹倒了。這一番摔倒,更是把擺在旁邊成堆的地闆蠟撞倒了。人混着地闆蠟在三棠齋的大堂上倒了一片,爬也爬不起來,場面着實熱鬧。
在雜貨鋪的門口能将這場面看個大半,唐景往嘴裡一連塞了三顆栗子才沒讓自己笑得太張狂。張珵熙隻顧低着頭剝栗子,這才勉強壓住自己的嘴角。
三棠齋的客人們爬出鋪子的門才終于能站起來,一擡手看到手裡還拿着一瓶地闆蠟,立刻明白過來,在門口大喊:“三棠齋的地闆蠟打滑得厲害,他們鋪子裡用的都是這樣的,何況是賣給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