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聚餐結束。
這次家裡住的近的拼一輛車,林朝月住市中心,隻和幾個住律所宿舍的近;剛好這幾個女生都是甯城大學畢業的,對這附近很熟。
結伴聊着天,她們突然提起附近有一家冷飲店的甜筒很好吃,興緻很高要去買。
“朝月,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那家24h營業。”
林朝月婉拒:“我最近生理期吃不了太冰的,你們去吧,我幫你們看東西。”
有兩個女生來吃飯還提着行李箱,看樣子是今天剛回甯城報道,還沒來得及去宿舍。
“辛苦朝月了,那家店就在附近,我們很快就回來。”
“好的不急,我正好有時間研究一下怎麼打車。”
林朝月一手推一個行李箱,然後找了個路邊的石凳坐下。
時間接近零點。
街對面的法餐廳已經歇業了,燈隻留了最外面那幾盞,停車位上也空蕩蕩的。
裴舒文應該早就走了。
這個點除了半條街外的燒烤攤還有幾個赤膊喝酒的大漢,街上就隻有他們這群年輕人,随着大家陸續打車走了,路邊很快就剩她自己了。
她低頭鼓搗着手機,國内這兩年開發的打車app她還是第一次用。
界面美觀,功能也挺全,還能選擇打什麼樣的私家車……能選邁巴赫嗎?讓她看看……
……
“那是林家塞給你那小姑娘吧?挺好看的。” 男人手搭在車窗邊吸煙,雙目微阖,散漫地開腔。
“她一直低着頭,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裴舒文注視着裴岸,比起自己,他的這位堂弟要随性灑脫的多,類似今天這樣的飯局,他似乎連表面的和諧都不想維持了。
裴岸眯眼,拖着格外好聽的腔調:“以前遠遠見過兩次,人挺有意思的,和她父母不像。”
“哪裡不像?”
裴舒文下意識地問,卻沒得到答案。
裴岸:“哥,你好像挺關心她的,你還記得你上次這麼關心過誰嗎?說實話,我其實一直想讓我的心理醫生給你做個咨詢,你太冷漠了,但現在好像又不用了。”
裴舒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是我的工作。”
“真是這樣嗎?”裴岸有些懷疑,他掐斷煙灰,玩味地看着遠處那姑娘:“那你可能要開展夜間工作了。”
“什麼?”
“喏,自己看。”裴岸好心地讓了個位置。
……
林朝月耳朵裡塞着耳機,裡面播放着零點輕音樂播客。
第一遍響起雜音的時候,她還沒發現那是不懷好意的口哨聲。
等發現的時候,之前隔着半條街的那幾個赤膊男人已經圍上來了。
其中一個男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她邊上,伸手就想要攬上來。
“你們……嘶……”意外又急促的說話,讓她直接咬到了舌頭。
好在她還算靈活,含着嘴裡的痛,人直接彈開了。
林朝月:“你們想幹什麼?”
“小妹妹,大半夜穿得這麼少,你說哥哥們想幹什麼?”說話的男人中途打了個嗝,隔着老遠她都聞到了難聞的酒氣。
林朝月心想自己穿得就是正常的牛仔褲短T恤,連個腰身都沒漏。
倒是這幾隻臭豬,幾個人加起來都湊不出一件上衣。
猥瑣就說自己猥瑣的,平白往她身上甩鍋,真是低級又下流。
呸呸呸!
“你們想幹什麼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林朝月後退了兩步,低頭瞄了眼手機,然後舉起來:“但我已經報警了,我勸你們别輕舉妄動。”
多虧了她年輕反應快,背在後面的手指一刻都沒猶豫地按了緊急報警電話。
一起吃飯的男生都走光了,剩下的幾個女生就算回來了,肯定也打不過眼前這幾個滿肚子肥油的男人。
她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别說打了,跑都不一定跑得過。
報警沒準還能吓吓這幾個人不要亂來……
“艹,賤人 ,你tmd敢報警,找死!”站在最前面的男人青筋暴起,死死地盯着林朝月舉着的手機,半點沒有要走的意思。
還往前走了兩步。
林朝月被盯得有些發毛了,事情和她期待的不太一樣。
電話此時正好接通。
“你好,這裡是XX110,請講……”
她手抖的厲害,手機拿回嘴邊,腦子卻空了,等終于拉上弦,說了個‘我要報警’,手機直接被拍飛。
‘砰’的一聲,砸的林朝月心驚肉跳。
“哥幾個給我上,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臭|婊子!”
林朝月也顧不上手機和行李箱了,撒丫子就跑,但她沒跑兩步就被追上了,還被逼到了一個逼仄的角落。
眼見着鹹豬手就要摸到她的胸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
林朝月心下一沉,提了口氣就扯開嗓子喊。
“救命啊!打劫了!光天化日有人打劫了!”
“有人在大馬路上就欺負良家少女了!大家快來看啊!”
“救命啊~啊啊啊~”
空曠的環境,聲音的傳播效果很不錯,惹得靠在一旁看熱鬧的裴岸‘呵’地笑了一聲。
突然的聲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這裡怎麼還有人。
衆人猛地一回頭,才發現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兩個男人。
一個西裝革履、正慢條斯理地解袖扣;另一個頭上扣着衛衣帽子、頭發長的幾乎能蓋上眼睛,看不清臉。
看到裴舒文的時候林朝月也很驚訝。
他怎麼還沒走?
但她又忍不住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