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施為,不錯。”祁應隻覺心底升起了幾分愉悅,但他很快就想起了虞家的事情——據說虞衡與他的大嫂不清不楚,還把自己的嫡妻送到了莊子上,整個平城看熱鬧都不知看了多久,而那位女太傅的母親,似乎就是虞衡的大嫂。
想到這裡,祁應再次看向了虞衡:“但……她為何一定會回來呢?她為何一定要聽她母親的話?難道她不知道那就是你的意思?”
虞衡卻是胸有成竹道:“做兒女的哪能不聽母親的話呢,隻一個孝字便能叫她乖乖低頭了,陛下不必擔憂。”
祁應呵呵笑了幾聲,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等着右将軍把那位女帝師帶到我面前來了。”
這話聽得虞衡心中燃起了熊熊壯志,他道:“不出幾日,便能叫陛下如願。”
“若你真能辦到,倒是能獎勵你一二。”祁應如此說道,“你可别叫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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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衡滿面春風志得意滿離開了王宮。
他騎在馬上,隻覺得這凜冽北風都不再刺骨。
回到虞府,喬氏便恰好打發了人送信到前頭來,說虞思有回信,說她已經離開帝京在回平城的路上了。
虞衡心情激蕩,他飛快回去正院去見了喬氏。
“再好不過!簡直再好不過!”虞衡面上的喜悅滿溢出來,他拉着喬氏的手甚至微微顫抖着,“今日我剛求見了大帝,大帝說了,隻要這事辦好,便會獎勵我。”
喬氏面上卻沒有虞衡那樣歡喜,她的眉頭是微微皺着的:“我卻在擔心。”
“擔心什麼?”虞衡拉着喬氏一并坐下來,“沒什麼可擔心的,她到了平城,難道還有什麼可以翻身的地方?”
虞衡越是這麼說,喬氏心中便越是不安,她道:“我隻擔心,你我的關系,她終究是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她反正是要回來,知道與否根本不重要!”虞衡向喬氏這麼說道,“到時候送到大帝身邊,她也就隻能認命!”
喬氏擰着帕子,面上還是擔憂的。
虞衡看着喬氏如此,便把聲音又放緩了一些,道:“你隻想,她就算什麼都知道,她又能做什麼呢?難不成還殺了你?她若殺了你,便是弑母,大逆不道之事,到時候她便也就隻能落得一個身敗名裂的戴罪之身,她那太傅便做到了頭,不用再肖想什麼榮華富貴。”
喬氏聽着這話,倒是慢慢冷靜下來。
虞衡接着又道:“她是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對你做什麼的,難道榮華富貴不想要了?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擔心,隻管安心便是了。”
喬氏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她想,這世上哪有人不想要榮華富貴呢?
虞衡握緊了喬氏的手,道:“我聽說大帝已經與鮮卑部族的人約定好了,等到大軍集結,到時候便南下帝京,殺他個措手不及!我身為右将軍,自然能領兵一起南下!到時候我掙了軍功,便不會像現在這樣窩窩囊囊!”他深情看着喬氏,“到時候我便給你請封。”
“還是給衛氏請封吧!”喬氏露出幾分苦澀來,“給我請封像什麼樣子呢?府中雖然不說,但外面的話終究是難聽的。”
“怕什麼!”虞衡不以為意,“到時候我給你過繼嗣子,便說是為了大哥和你,把請封都給你和嗣子,他們還能說什麼?難道說我虞衡不夠想着大哥,不為大哥的子嗣打算?”
喬氏聽着這話,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她哽噎道:“若沒有你,我都不知能如何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