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什麼份子錢不份子錢的,今天主要是見到你高興,蔣湛被他媳婦管控在家出不來,現在心裡肯定白抓撓心呢,說不定一會讓背着他老婆偷跑出來了哈哈哈哈——”
蘇宴的歌聲實在是太嘹亮了,陳初禾根本聽不清對面他們在聊什麼,她靜靜坐在沙發的邊緣,不知道想什麼,過了會兒,她鬼使神差地從包裡拿出一闆巧克力放在番茄味薯片邊上。
“嗯?你不吃嗎?那我吃了?”旁邊一個人問。
陳初禾張了張嘴,最後點了點頭。她看向陳言澤,對方側臉沖着他,還在和那些他高中的好哥們兒聊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燈光照到她的時候,陳初禾總覺得陳言澤變得不太一樣了。他看上去似乎沒有以前那股天不怕地不怕,永遠快樂張揚的那股勁兒了。
看上去.......不是那麼開心。
五分鐘後,陳言澤在幾個人的注視下起身,然後推開包廂門出去了。
陳初禾原地懵掉,求助般望向蘇宴:他走了?
可惜蘇宴會早就唱上頭了,把身上重任忘得一幹二淨,陳初禾下意識拿着包追了出去,一臉不卑不亢,要徒手死渣男的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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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裡傳來各個包廂裡鬼哭狼嚎的聲音,悶熱的暖風吹得陳言澤直接犯困,李一鳴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停下腳步,拿出手機要給那個抛下他的混蛋打個電話。
身後傳來一陣細碎輕柔地腳步聲,聽起來像個女人。
大概是服務生吧,他想,絲毫沒去在意。
“陳言澤。”身後響起起冷漠倨傲的女聲,如果他記憶還在,陳言澤恐怕要以為這是他高中班主任在喊他了。
陳言澤回頭,接着整個人都轉了回來,以同樣漠視的目光望着這位不肯賣給他蜂蜜小蛋糕的女老闆兼老同學,嘴角撤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有事?”
要不是陳初禾清醒,她恐怕要以為當年分手是她甩了他,是她對不起他,他才能如此理直氣壯,尾音都那麼謙遜客氣。
蘇宴說的對,異地戀一點都不靠譜!
她冷冷地道:“你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嘛?嗯,親愛的前男友?”
前男友。
很好,陳言澤終于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甯願讓蛋糕都馊掉,也不肯賣給他的原因了,原來是前緣遺恨。
根據成薇和李一鳴所言,在他出事的當下是沒有正在交往中的女朋友的,那就表示她跟這個女人的緣分早早就結束了,現在她來糾纏自己的目的不明,但根據他的印象,跟李一鳴分手的前女友回來找他一般都是為了要錢或者借錢亦或者是騙錢。
于是他闆着臉,冷若萬古寒森道:"請問都已經分手了,你想讓我說什麼?"
“?”
”世界這麼大,兩個人好聚好散不好嗎?”
“……?????!!!”
陳言澤實在記不得眼前人,但眼前女人氣勢很盛,為了防止她繼續糾纏,他揉了揉眉心,耐下最後一份心說:“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追着前男友出來——顯得掉價。你不覺得嗎?”
嘭嘭嘭!
他三句話猶如三枚原子彈,炸的她心裡平原遼闊。她越發覺得自己身體在微微發抖:“你在說什麼啊……”
旁邊包廂門被拉開,一行人吵吵鬧鬧的出來,又吵吵嚷嚷的離開。
走廊恢複了安靜,陳言澤的手機鈴聲卻又突然打破了這份安靜,他低頭看了眼,對前面的人說:“就這樣吧,好聚好散。”
說罷,他接起電話,邊說邊離開。
陳初禾像是被抛棄在荒野的小野草,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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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先這麼辦,剩下的等我明天去公司再說。”KTV外,天空不知何時又飄起細碎的雪花,陳言澤猶豫半響,覺得自己似乎不适合再回頭,于是直接離開了。
李一鳴不接電話,他發了條微信告知,便毫無挂礙地走到一位穿軍綠色老大爺看的紅薯攤前。
大爺目光兇狠殘暴,緊緊跟随着他,陳言澤的注意力他都放在烤紅薯的香味上,他擡頭對上老大爺兇狠的目光,發現大爺臉上從左眼内眼角開始到鼻梁再到外嘴角有一條長長的刀疤。
莫名的,他想到了灰太狼。
陳言澤淡淡道:”大爺,拿兩個。”
聽見有生意,大爺立刻變得慈眉善目,仿佛變成了灰太狼他兒子小灰灰:“好嘞,熱氣騰騰的小地瓜兩個!帥哥稍等——!”
陳言澤:“……”
周圍的店家紛紛搖頭,表示已經習慣了。
就在陳言澤要從大爺手中接過熱氣騰騰的小地瓜時,說時遲那時快,被人劈手搶先一把奪走!
嘩啦——袋子掉在地上。
雨點般的攻擊重重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