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外觀衆雲集。
陳初禾無聊之餘,時不時瞥向陳言澤所在地方。因為坐的區位不一樣,排隊的入口也不一樣,他在隔壁區位入口前排隊,離得稍微有點兒遠。
忽然,蘇宴探長了脖子,在她耳邊低聲幽幽道:“要不你直接飛過去吧?直接到他那邊兒排吧?你兩眼珠子都快粘人家身上了你知道不?!”
陳初禾剛要說什麼,這時陳言澤忽然朝她們這邊投來目光,初禾迅速一躲閃,裝作看别處的風景。
蘇宴:“……”
陳言澤盯着她那邊看了會兒,旁邊有個人忽然喊他一聲,他又收了回視線,和旁邊人說起話了。
蘇宴抱着手臂,目光來回在這兩個人之間打量,随後,嘴角泛起一抹什麼都逃不過她法眼的嗤笑。這戀愛的酸臭味,都他媽快熏上天了!
各個入口開始陸續進場。
進到大廳,不算是很亮的燈光下,初禾走着走着,一股神秘力量将她和老同學們沖散。她隻好拿着票,邊找座邊走。
她順着人群要下往台階時,陳言澤的聲音突然在她身旁響起:“走錯了,在另一邊。”
陳初禾擡頭,愕然地看着他,疑惑他怎麼在這裡。
下一刻,陳言澤剛要說話,卻突然伸出手,擋住了她周圍要擠來的人群,而後他示意她跟他走:“過來。”
像有魔力一般,初禾走近他,跟着他一塊走了。
很快,她就看到一堆熟悉的面孔坐了一排,蘇宴在最外邊,面色着急,手裡拿着着電話,似在找她。等走得更近一點的地方,蘇宴看到了他們,瞬間愣住,然後放下手機,奇怪地盯着他們。
“你們倆怎麼在一起?”蘇宴問道。
初禾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又不知道說什麼。是啊,他怎麼會在這邊?
于是,她奇怪地望向旁邊的陳言澤。
陳言澤以極小的幅度聳了下肩,然後無所謂般的态度,理所當然地路過蘇宴,隔着一個空位,坐到另一個空位上了,他的另一邊坐着的就是從前七班的男同學們。
那些人見到陳言澤紛紛興奮地湊過來說話。
陳言澤坐在位置上,被人簇擁着,目光投向初禾:“當然是我也坐在這兒了。”
蘇宴:“?”
初禾:“!!”
陳初禾落座後,坐在陳言澤和蘇宴之間,她發覺氣氛漸漸變得有些微妙。
隔壁同學們聊得熱火朝天,他們這邊三個座位卻迎來了短暫的安靜。不過由于陳言澤突然過來給了她一個超級無敵大驚喜,她開心的餘溫還未褪下,沒心思想别的。
蘇宴越想越為初禾鳴不平,心裡怒斥陳言澤這狗東西明明喜歡初禾還成天吊着初禾,所作所為簡直令人發指!
放眼過去,此時的陳言澤正無所表示地低頭回複微信,陳初禾則一臉偷着心花怒放。
蘇宴咬牙冷笑了聲,心說我現在就給你這狗逼撕開這層窗戶紙!
蘇宴清了清嗓子,側頭,用包青天看陳世美的眼神銳利地刺向陳言澤:“喂,我說……你怎麼突然過來這邊坐了?那邊空氣質量不行?”
陳言澤還沒說話,他旁邊的一衆好兄弟已經開始紛紛替他回怼:“來這邊怎麼了?我們和陳言澤多少年沒見了?他和他們公司裡的人還不是天天見?”
“就是啊!”
“本來就應該坐這嘛!”
“澤哥,你吃點兒不?”
蘇宴一瞪眼,那群人紛紛被瞪了回去,一個小胖子遞過來的零食筒也默默收了回去。逐漸的,大家心裡有點兒清楚了,眼神時不時瞄向陳初禾。
這時,陳言澤收起了手機,看蘇宴和初禾:“我本來就是要坐這邊的。”
“放屁!這邊什麼時候多出你這張票了?蔣湛呢?你是不是和他換位子了?!”
陳言澤沉吟了片刻,然後不急不徐否認道:“沒有。”
“嘿,那你——”
“他本來就要坐别的地方,”陳言澤道,“跟李一鳴在一起。”
蘇宴冷笑:“你的意思是說蔣湛不纏着你,改纏李一鳴了是吧?”
陳言澤點頭。
“放屁!這誰信啊?!”
衆人:“……”
衆人都知,在蔣湛的年少歲月裡,都隻愛纏着陳言澤他親愛的澤哥,這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在婚禮上因為陳言澤的缺席,醉酒後竟然比新娘哭得還潸然淚下,更是因此傳出了許多奇怪的傳言……
“……”陳言澤瞥了眼陳初禾,又看向蘇宴,話語裡多了幾分警告的意味,“你别亂說話啊,蔣湛可是有家室的人。”
蘇宴:“我……”
初禾汗顔了,怎麼陳言澤失憶了,這兩個人見面還能吵得這麼劍拔弩張?趁兩人越吵越厲害前,陳初禾趕緊拍了拍蘇宴,讓她先别說了。
蘇宴喘了幾口氣,很不服氣地坐了回去。
劇院很大,有五六個入口,入場流程結束得比較慢。
一批一批的的人紮堆往劇場裡湧。
陳言澤雖然坐過來了,卻跟初禾沒什麼過多的交流,而是和一旁的過去好友們聊得如火如荼。蘇宴噼裡啪啦敲着屏幕。初禾瞥了眼,是在和李一鳴發消息。
她閑得無聊,從包裡拿出了包剛才在外面買的蝦條吃起來。
蘇宴跟李一鳴商量完行程後,側頭看了看左邊,又低頭看手機,忽然——她腦袋裡像是有道閃電掠過,劈了她一下,然後她再次驚愕地看向左手邊方向!
陳初禾正在心無旁骛吃東西走神的前景下,這一排老同學聊得可真是相當熱鬧。讓蘇宴倍感震驚的是,陳言澤竟然完全地融入了他們。
仿佛……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李一鳴說的那件事情一般,感覺陳言澤沒有失憶。
蘇宴用手肘推了推陳初禾,悄聲道:“你覺不覺得他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