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天罡隐紋。”其中一位仙官輕聲解釋道,神情肅穆,“它會随着你通過的試煉逐漸變化,且隻有在結界處接受天兵的檢查時才會顯現。”
小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輕聲回應,“明白了。”
……
小蔥很着急得想試試自己的通行證
遂徑直和赢颉來到了第二重天與第三重天的結界前。
這裡矗立着一道高聳的光牆,仿佛天與地的界限一般,散發出柔和的靈光。光牆上符文流轉,靈氣湧動,結界如同一片無形的屏障,阻隔着來自第一重天未通過試煉的修士。
結界前站着兩名身披銀甲的天兵,手持長戟,威嚴而不苟言笑。
小蔥走上前,擡起手背。她手背上的天罡隐紋在靈力的催動下,緩緩顯現出來,淡淡的符文在光下如同星光般閃爍。天兵見狀,神色一肅,仔細确認隐紋的變化。
“二重天隐紋,無誤。”其中一名天兵沉聲說道,語氣嚴肅。
小蔥聽到确認,微微松了一口氣,退後一步,靜靜等待蒼術,她到想看看蒼術的天罡隐紋是否有所不同。
蒼術這麼強,估計早過了六七重天的試煉吧?
蒼術同樣上前,但他的步伐極為輕松自然,似乎這天罡隐紋的檢查對他而言不過是形式。
他伸出手,冷淡地将手背呈給天兵,然而天兵在他手上并未看到天罡隐紋。
小蔥:他居然沒有?
兩名天兵對視了一眼,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其中一人開口道:“你的天罡隐紋為何不顯?此處結界不可随意通過。”
此言一出,四周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天兵握緊長戟,目光銳利地盯着蒼術,仿佛随時準備采取行動。
蒼術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仿佛對此早有預料。他冷冷地看了天兵一眼,目光如同冰刃般鋒利,卻沒有半點波動。
他伸出手掌,指尖微微一動,靈力随之湧動,下一瞬間,一道無形的波動流過。
隻見天罡隐紋忽然出現在蒼術的手背上,仿佛是從虛無中憑空浮現,隐隐約約的光芒如同星河,帶着一股強大的靈氣波動。
天兵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那股靈力之強,令他們心中一驚。
“二重天隐紋……無誤。”天兵的聲音有些遲疑,但依然不敢有所懷疑,連忙收回長戟,恭敬地讓開了一條路。
蒼術淡然地走過結界,神色冷漠如常,仿佛這一切早已在他意料之中。小蔥緊随其後,心中雖有幾分疑惑,但見天兵毫不阻攔,也默默跟了上去。
随着兩人步入結界,柔和的光芒籠罩了他們的身影,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步行過幾段雲橋,
二人來到鬧市之上。
這裡似乎剛下完一場大雪,街上雖不如第一重天那般充滿煙火氣,卻依舊熱鬧非凡。
街道寬敞,鋪就的是青石闆,上面覆蓋着一層潔白的雪,散發出微微的靈光,腳步踏上去,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四周的樓閣依然華美,但較之第一重天少了幾分浮誇,多了幾分精緻與優雅。屋檐下積雪微微滑落,形成如玉般的冰柱,映襯出冬日的清冷與甯靜。
街道兩側,商鋪林立,各類仙草、靈藥、法寶陳列在玉台上,覆蓋着薄薄的雪層,散發出淡淡的光輝,吸引着來往的仙子仙郎駐足。
雖說寒風瑟瑟,但街市上仍人流不斷,熙熙攘攘,仙子仙郎們身着飄逸的衣袍,或在商鋪前駐足挑選,或在茶樓酒肆中小憩,談笑間不乏高階法器的讨論和靈物的交換聲。
然而,在這仙街上,兩個不合群的身影卻格外引人注目——小蔥,一個長相平平的少女,和蒼術,一個面容帶疤、醜陋不堪的青年。
他們并肩而行,神情平靜,卻不免引來行人的頻頻側目。
仙街上的美麗與和諧,在他們兩人身上仿佛出現了一絲不協調的裂痕。
路過的仙子仙郎不禁低聲議論,有的目光中帶着好奇,有的甚至帶着幾分不解。
“那個少女是誰?怎麼會與那樣醜陋的男子同行?”
“可這女的也不怎麼樣啊,看樣子普通的像凡人。”
盡管有靈力護體,赢颉也會因通感而察覺到寒冷,因此他給小蔥弄了套藕色的襖子叫小蔥換上,領口上滾了一圈軟軟的絨毛,托着小蔥尖細的下巴,将她臉頰上的軟肉往上擠了擠,襯的她更加柔軟乖巧。
她聽着周圍的竊竊私語,心中毫無波瀾。
這樣的議論她早就習了。
想罷,她偷瞄了眼赢颉,卻也見他不動如山。她心底又默默敬佩了赢颉一把。
一路沉默到有些古怪,小蔥忍不住找話道:“第一重天天氣溫和适宜,倒是沒想到第二重天竟然是冬季,兩個重天居然季節不同。”
赢颉通曉所有天界之事,每次都是耐着性子同她解釋:“确實如此。九重天的層次分明,第一、第七氣候與下界相同,第二層則是寒冬,永無春光。第三層則炎熱酷暑,隻有第四層是常年幽暗。第五層是常春,至于第六層更是沒有夜晚,直到第七層才開始有四季輪轉和晝夜交替。”
小蔥好奇地問:“為什麼會這樣呢?”
赢颉的眼神微微深邃,緩緩回答:“晝夜交替、四季輪轉,都是神仙為下界創造和運作的法則。對天界而言,這裡是他們自己的地盤,根本不在乎四季的變化,畢竟沒有萬物生長、秋收冬藏的需要。而第七重天開始之所以有四季交替,是因為那裡是春神居住之地,她與她手下自然要靠自己的體感來維護下界時節,而第一層則是天界與下界的分界處,自然氣候相近便于飛升的仙靈适應。”
小蔥覺得有趣,對去往上層更加向往,若是有赢颉這麼厲害的人相助,想來一切都不成問題了。
“蒼術,我以為你失蹤了……我手上突然多出來了個銀镯子,還以為是你留給我的。”
“那正是我留給你的。”
蒼術的目光依舊淡漠,似乎對周圍的議論聲毫不在意。他沉聲說道:“我在你的镯子上抽離了幾分仙識,方便随時感應你的情況。可我的靈力太過高強,在下層級現身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他頓了頓,眉頭微微皺起:“因此,我需要壓制自己的仙識。但壓制之後,仙識的靈力過于薄弱,時間一長,便陷入沉睡,無法回應你。”
小蔥聞言,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小蔥腦補了一本天妒英才的戲文。她想到了蒼術臉上駭人的疤,他靈力高強,不可能沒有辦法修複,除非是有惡毒陰損且不可逆的禁術,才會叫他對這道疤無可奈何。
想必是他在天界得罪了什麼人,有了仇家,所以也因此身受重創,隻能在禁地休整蟄伏,尋找時機為報血海深仇。
為防止仇家上門,他想在九重天活動甚至要隐匿氣息……
沒準她也是戲文裡的一個戲份還算多的配角,充當一個主角的徒弟的角色。
小蔥浮想連篇,臉上都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期待。
蒼術不知道小蔥再傻樂什麼,他聲音冷淡,語氣中不帶一絲波動:“現在我已恢複,不會再有這種情況。”
小蔥眨眨眼,言外之意是他可以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