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這樣說,更不能這樣做,應祈會害怕的。
“是跟蹤吧?”
應祈心裡早清楚不是偶然,幾次出去玩,都總能隐隐約約看見唐裕的身影。
“那你也不能跟蹤我,情侶之間最需要隐私和信任!”他站起來拿抱枕砸在唐裕身上。
在酒吧,在賽車場,何況他報備過,唐裕也同意了,還在疑心什麼?
“相互信任哪裡需要安裝定位?”
唐裕沒有動,略微仰頭看向他,聲音極冷,“我以為你默許了的。”
應祈睜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問題出現在這,他安裝定位可是為了…
好吧,也是為了看唐裕的行蹤,目的甚至更惡劣。
他一時半會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反正這是錯覺,你還怪上我了?”
唐裕看見應祈有所緩和的臉色,心底翻湧了許多念頭,将矛盾撫平。
“我害怕有楚硯那樣的狐狸精勾引你,更害怕你對我喜新厭舊,應祈。”
他像被暴雨淋濕的狼狗,将舔舐傷口的樣子暴露給他看,“我不自信的。”
“對于你,我從來沒有安全感。”
說到這,唐裕的聲音變得沙啞,他拽住應祈的手腕,看起來十分可憐。
應祈再次心軟,将這些話聽進心坎,也明白唐裕是多麼擰巴的人。
他能原諒,他不能縱容。
“你覺得錯了嗎?”回想起剛才那理直氣壯的語氣,應祈問。
唐裕點了點頭。
“我以後隻要是報備過,不準查我去哪,更不許跟蹤我。”
應祈不信任的目光掃過唐裕,用惡狠狠的語氣威脅道:“我把話放這,犯了就分手!”
“不會了。”唐裕将右手舉起來做發誓的姿勢,鄭重其事道。
“煙是你交給我保管的那盒,我監守自盜,心煩的時候學會了。”
應祈瞥見他手心的血,心底火氣消散一半,坐下将紗布拆下來重包。
比起唐裕,他好像算是那種天生會愛人的,應該在感情中多付出一點精力。
“好像從來沒說過,我是重度顔控。”應祈輕輕吹了吹他手上的傷口。
唐裕臉在,他的心就在。
“不會有狐狸精比你好看的。”
唐裕沒有受傷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猶豫點頭,這點他贊同。
“但我不可能永遠年輕。”
應祈想,就算臉不在了,身份在,他的心也勉強在,說出口的卻是:
“就算你老了,我最最最喜歡你,情人眼裡出西施,你仍然最好看。”
“前面的都是鋪墊,重點在接下來這句。”應祈看着被他哄的暈頭轉向的唐裕,強調說。
“我不可能喜新厭舊找小三。”
唐裕竟然不自覺笑了出來,心間湖水泛起漣漪,呼吸也跟着亂了節奏。
即便他清楚這些話就像冰激淩一樣,是有期限的,過期就會壞掉。
唐嚴鳴對辛朝說過,豪門羅曼史男主角對路塘也說過。
兩人很快厮混到床上,事後唐裕揉捏着懷裡人的腰,突然開口:“小祈。”
“嗯…”應祈半夢半醒,大腦轉彎慢半拍,“你怎麼也這麼叫我了。”
唐裕輕拍了拍他的背,似乎在哄他入睡,卻一直引導問:“還有誰嗎?”
“我媽,還有奚潋,關系不錯的人都這麼叫。”
唐裕的嘴唇輕輕落在額頭上,伸手将床頭燈關掉,“乖,我們睡吧。”
夢話都提不到名字,看來楚硯确實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