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從一開始的目标就是亞蒂。
幫克利收拾解決掉花小時那隻是順帶的。
但他這個順帶,顯然沒有處理好,最終還是被她從淤泥中掙脫出來,成了一個礙眼的存在。
他随即空出一隻手,打了一個響指。
另外兩個如木頭一樣呆站着的男人終于有所行動。
他們舒緩着自己略微僵硬的身體,緩緩從克利的身前經過。
花小時先是瞥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被捏住脖子的亞蒂,最後在某一顆參天大樹的背後找到伽米爾……她發現這孩子機靈的很,察覺到危險後已經找地方躲起來了。
但還有一個令人惆怅的事實是……
現在有戰鬥力的好像隻有她一個人。
她深呼吸一口氣,控制着其中一把斧頭沖向艾伯特。
先把亞蒂救下來再說。
可斧頭才剛飛出去,那兩名原本行動緩慢的男人像是瞬移一般,蓦然出現在她左右兩邊。
毫無血色的面孔,逐漸浮現出紋路複雜的褐色斑紋。
“弄死她,我會釋放你們的靈魂,讓你們重獲自由。”艾伯特咧嘴笑道,輕松地空出一隻手阻攔沖向他的斧頭。
在他原本的預想中,是想将斧頭給折斷。
結果一聲铿锵的刺耳聲,讓他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斧頭沒折斷,反倒是讓自己受了苦。
艾伯特死死掐着亞蒂脖子的手,也因此放開。
亞蒂随即一個踉跄,跌倒在地上。
他低着頭,藍眸發出微微的淡光,淡色的雙唇輕輕蠕動着。
一陣輕風憑空乍現。
可在場幾乎沒有人察覺到這股怪異的風,唯有躲藏在大樹後邊的伽米爾驚覺周圍的氣場不同了。
他的視線定格在亞蒂的身上。
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對勁!
“???什麼登西?”
花小時這邊還在和另外倆人纏鬥。
這倆人在聽見艾伯特那句話後,猶如發了瘋一般,也不再繼續維持人形,身體逐漸“融化”,變成了一灘能夠行走的爛泥。
五官分散在身體的各個部位。
她還沒見過這麼刺激的場景,活像是見鬼了一般,抓着另外一把斧頭對着他們就是一頓砍。
然而沒什麼用。
即使将他們的身體給砍斷了,還是會馬上複原,變回粘稠而又惡心的模樣。
一直在旁觀戰的克利,突然松開了手中的導向地精。
他仍記得昨天屈辱的回憶,光靠别人出氣,始終是不得勁。
現在正是好機會,他可以搞偷襲,可以搞一波大的。
他徹底釋放一直束縛在體内的魔法,暗色的魔法粒子浮現在空氣中,圍繞在他身邊轉着圈圈。
“至高的腐爛之神,我是您最忠誠的信徒......”
“請賜予我無邊黑暗....讓死寂在大地中顫動!”
随着他的吟唱,鋪天蓋地的狂風席卷着周圍。
好不容易從難受的狀态中緩和過來的艾伯特驚覺到克利的動作,原本從容的狀态瞬間暴怒起來。
“蠢貨!你什麼時候偷學的咒法!我給你的力量可不是這麼用的!快給我住手!”
很可惜。
克利已經聽不見了。
“死亡·纏繞。”
話音剛落下。
好好的大白天瞬間變成一片漆黑。
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寂靜無聲,就連那點點微風也消失。
還坐在地上的亞蒂見自己的魔法被打斷了,眼神霎時間變得陰暗,他惡狠狠地盯着不遠處的克利。
艾伯特說的沒錯,克利就是一個蠢貨。
這是個禁咒。
施咒者首先會獻祭本體,然後開始吞噬周圍一切活物,再把帶有生命的東西變得腐爛......
那麼膽小怕死的人,應該還不知道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