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沒過多久,七人便乘車趕往了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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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葉綠體的作弊,江帆行很快就從李大刀等人的追趕中逃脫。
跑了二十多分鐘,江帆行臉不紅,汗不流,隻是有些氣喘籲籲。
他躲在隐蔽處,看到那群人罵罵咧咧地往回走,眼睛一轉,悄悄跟上了他們。
李大刀身上的衣服濕了又被曬幹,白黃的汗漬粘在身上,十分不爽利。
他氣急敗壞,一邊大喘息一邊怒罵:“娘個腿的,早晚要了那賤貨的命!不把他玩死老子就不姓李!”
趙三等人也氣喘籲籲地應和,看起來十分捧場。
但實際上他們内心都有些退意,雖然一開始說那個綠毛怪是妖精,但其實除了趙三,他們誰也沒信。
他們也上過幾年學,末日前手機也天天不離手,自然知道有些人喜歡把自己整得奇形怪狀。
或許那綠毛怪隻不過用綠色染料把自己染成綠色的了。
不過現在他們不是這個想法了,誰家好人在這麼熱的天氣下,跑了半個小時連滴汗都不出?
說不準,那綠毛怪真是妖精。
自古妖精要不吸人精血,要不食人骨肉,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再糾纏下去,究竟是他們吃了那個綠毛怪,還是綠毛怪把他們吃了?
他們心裡揣揣不安,卻根本不敢将心中想法說給李大刀聽,這家夥剛愎自用,要知道他們慫了,那最先死的就是他們了。
江帆行躲在隐蔽的角落,聽着他們嘴中污穢的言語,内心卻并無一絲怒意,盯着那群人的背影,眼裡全是刺骨的冷意。
死人的話,聽聽就算了,不用入心。
李大刀等人還不知道死期将至,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小别墅。
江帆行注意到小别墅外并沒有攝像頭,便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小别墅的門口。
他默默将小别墅的構造布局記在心裡,随後轉身離去。
為了計劃萬無一失,他先去山窖給小孩喂了水。
喝了水的小孩再一次醒來,江帆行沒時間關心他,叮囑他乖乖在這裡等着,餓了渴了就自己吃喝,他晚上會帶新的食物回來。
李振陽乖巧嗯了一聲,小小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得老大,試圖捕捉到江帆行的身影。
不久之後,江帆行來到了村子裡,李大刀那夥人體力流失嚴重,短時間沒辦法出現,正好方便他行事。
江帆行在村子裡的數棟房屋中穿行,在找到第三家的時候,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農村不像城市集體供暖,大部分農村人冬天會燒煤取暖,煤炭幾乎是家家戶戶必不可少的東西。
這一家是個二層平房,月台底下有四個雜屋。
其中一個三平米的雜屋裝滿了煤炭,數量非常之多。
江帆行又在其他農家找到了手搖磨粉機、水桶、麻袋、錘子和小鏟子等工具。
這之後,他便開始動手做準備。
這麼一忙,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來,氣溫也降低了至少十度。
适應了高溫,氣溫一降低,甚至能感受到涼爽。
江帆行自己都感觸明顯,更别其他人了。
村頭大樹下有些人慢慢有了動作,開始朝着山上走去,去找一條生路。
但大多數仍然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靜靜等待死亡的來臨。
明明困難才來了短短一個月,可是他們這些人卻覺得已經苦了一生,再沒有活下去的鬥志了。
江帆行看着黑黑的手套,再也忍不住,将手套摘下來丢在一邊,眼不見心不煩。
凝結了些水把沾染了粉塵的手還有臉洗幹淨後,江帆行靜靜等待黑夜的到來。
天終于黑了,小别墅内沒有燈光,更沒有任何娛樂,所有人都早早睡去了。
江帆行帶着作案工具,來到了小别墅。
他大搖大擺地在小别墅側面放上了梯子,然後慢悠悠爬了上去,爬到了側邊小屋的房頂上。
之後,他費勁兒将地上系着繩子的水桶和麻袋也拉上了房頂。
水桶和麻袋裡裝着他辛苦一下午磨出來的細膩煤粉。
“咔拉咔拉~”
他一錘子将中央主房巨大的玻璃窗打碎,清脆的破裂聲驚醒了别墅内正在睡覺的衆人。
“誰啊?是不是找死?”
聽到罵聲,江帆行眯了眯眼睛,然後舉起水桶就往裡面倒煤粉。
他快速倒完水桶裡的煤粉,又把麻袋裡的煤粉倒了進去。
黑黝黝的煤粉和漆黑的夜晚十分融洽,别墅内的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客廳已經布滿了漂浮的煤粉。
當然,粉塵的威力不可小觑。
别墅内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李虎罵道:“媽的,客廳裡進了什麼東西,這麼嗆人!”
江帆行看到别墅裡出現了亮光,當機立斷從房頂爬了下來,迅速躲到了大門口一側。
客廳裡,李虎打開手電筒,看到了豎條白光中有黑色顆粒浮動。
他晃動手電筒,發覺客廳裡到處都是那些顆粒,卻沒聞到什麼氣味。
一時沒察覺到這是什麼,李虎罵罵咧咧:“沒準兒是那群要死不活的廢物幹的!”
“媽的,大晚上不睡淨搞事,趙三,你們跟我出去弄死他們!”
黑暗中,傳來幾聲應和。
江帆行掏出口袋裡的東西,心想,終于來了。
李虎等人舉着手電筒,一邊咳嗽一邊打開了門,還沒等他們往外走一步,一個小小的,明亮的東西從他們眼前飛過,越過他們,進入了别墅。
李虎:?
剛剛什麼東西過去了?
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一個人影快速從門口跑走。
李虎立馬舉起手電筒,光亮照清了那個人的模樣,他眼睛瞪大,沒等出聲,他便聽到了一聲巨響。
下一秒,他茫然地被一股熱浪卷起,身上出現劇烈的疼痛,再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