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海的面積廣闊無垠,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内,江帆行和男人努力在海面上劃着泡沫箱子,也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
這天,江帆行抱着一堆食物冒出海面,将東西一個接着一個丢到泡沫箱子裡。
男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甩了甩面包包裝上的海水,撕開吃了起來。
江帆行繼續泡在海水,趴到輪胎上,無聊得眼睛發直。
突然,他優秀的視力捕捉到不遠處的飄蕩的物體。
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帶着船帆的木筏。
木筏上躺着不知死活的兩大一小。
“李亮,往那邊劃。”
他一邊說着,一邊指着木筏的方向。
男人,也就是李亮,不像他能看清木筏,但也模模糊糊看到了一個東西。
兩人二話不說,努力劃着泡沫箱子。
10分鐘後,他們逆着海流,終于和順着海流而來的木筏接軌。
李亮在看到完整的一家三口後,想起了他死去的妻子和女兒,不禁悲從中來,淚眼漣漣。
江帆行沒注意到他的反應,招呼他:“過來給這倆大人喂點水。”
他則抱起那個小男孩,慢慢給孩子喂水。
李亮也不好傷春悲秋,乖乖照做。
不到三分鐘時間,獲救的一家三口逐一醒來。
其中的男主人聲音嘶啞到幾乎聽不見:“謝……謝謝。”
李亮遞給他一瓶水,說道:“别說話了,多喝水。”
男主人點了點頭,卻沒有喝水,把水遞給了剛蘇醒的妻子。
他心疼地看了一眼面如枯槁的妻子,示意她趕緊喝。
女主人也沒有喝,醒來第一時間就找自己的孩子和丈夫。
看到丈夫沒事後,她急忙轉頭找孩子,發現孩子在一個長相過于怪異的男人懷裡後,吓得就想起身,把孩子抱過來。
“ 哎,你别亂動啊,别把水灑了。”李亮摁住她,知道她心急,連忙勸說,“你别怕,我們要想害你的孩子,還會費這個勁兒救你們嗎?”
江帆行見孩子蘇醒後,也怕這張臉把孩子吓哭,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當即就把孩子塞到了女人懷裡。
之後,他看向男主人,問他:“你們在海上飄了多久了?”
男主人心理素質強大,不在意他臉上的詭異,回答:“我……”
沒等他多說一個字,江帆行皺眉塞給他一瓶水,催促道:“你聲音太難聽了,趕緊喝水。”
男主人咕嘟咕嘟喝下了半瓶水,磨砂般刺耳的聲音終于沒那麼磨人。
“我們飄了快10天了。”
這一家人如同李亮他們一家一樣,為可能到來的海嘯,早早做好了準備。
甚至因為恐懼,一家人不停演練海嘯來了如何應對。
這才能從突發的海嘯中,幸運地活下來。
這時,男主人在一堆雜物裡掏啊掏,掏出來一個衛星電話。
江帆行眼睛頓時亮了,急切問道:“這電話還能用嗎?”
在看到男主人肯定點頭後,他更是欣喜若狂。
有了這個衛星電話,他們就可以打給這個世界的警察局,讓官方根據他們的定位來救援。
想到這裡,江帆行心裡又有些隐憂。
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官方有沒有實施救援行動。
如果沒有的話,他們隻能自生自滅了。
“你之前打電話求助過嗎?”他問男主人。
男主人說:“打過,都沒打通。”
害怕耗盡電量,隻能每天打一次,不過兩天前就沒有打過了,因為他們都快渴死了。
江帆行忍不住皺眉抿唇,醜陋的面容越發猙獰,男主人看到後,悄咪咪轉開了視線。
“你現在再打一個試試。”
男主人聞言,立馬撥打了急救電話,幸運的是,這次居然接通了。
他喜不勝收,趕緊對電話那邊的人說:“你好,是急救中心嗎?我們被困在海面上,需要救援。
我們這裡有四個大人和一個小孩。
好好好,我們會耐心等待的,嗯,再見。”
挂斷電話後,男主人先欣喜地看了一眼妻子和兒子,這才對江帆行和李亮說:“急救中心告訴我,在離我們300公裡外,有一艘救援客輪,大概10個小時之内就會抵達我們這裡,我們得救了!”
江帆行問他:“是官方組織嗎?”
男主人點點頭:“當然是,隻有官方才有這個能力出手救人。”
那真是太好了。
江帆行墨鏡下的眼裡閃過一道精光。
得虧遇到這家人,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還有半天時間,江帆行決定吃一頓好的。
他拿着從海裡找到的魚槍,潛進海裡,開始捕撈海魚。
這個世界從一個月前,每隔幾天,各地就會爆發大大小小的海嘯。
絕大部分陸地都被海水吞沒,陸地上的生物為大海增添了更多的營養,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内,孕育了更多的海洋生命。
江帆行剛下潛10米,遇到了一片長滿了海藻的珊瑚礁。
各種顔色的海魚,在飄蕩的海藻林裡穿梭,夢幻又美麗。
不過在他眼裡,這些都是行走的美食。
現實中,他沒用魚槍打過魚,但這幾天也練的差不多了,一槍打下去,鋒利的漁箭紮在藍綠色的鹦哥魚身上,成為第一份獵物。
接連又打了幾條不同的海魚,江帆行将目光放在占滿了珊瑚礁的黑色海膽上。
不多時,帶來的網兜裡就裝滿了海膽。
金黃色的雀鲷高興地繞在他身邊,不時用尾巴抽打網兜裡的海膽,像是在嘲諷這些侵占家園的海膽活該。
江帆行看過漁民下海撈海膽的視頻,用匕首連開了三個海膽,給這些雀鲷喂了一頓新鮮的海膽。
這之後,他先回到海面上,将東西交給李亮,又重新下潛回海底。
這次,他撿了幾個比手掌大的蜘蛛螺,還有幾個比胳膊還長的海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