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穿了一身湖藍的長袍，但是前襟處大開着，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膛，明明應該是正經的裝扮他卻穿出了一種放浪不羁的感覺。

在看到靈玖的一瞬間，江平川的臉色登時就黑了下去，他幾乎是瞬間就沖到了男人面前，上手拽住男人的衣襟兩邊用力向内一攏。力道大的肉眼可見靈玖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但是他并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的湊到江平川耳邊說了句什麼。

季時清就看着原本氣勢洶洶沖過去的江平川愣在了那裡，而後耳畔處快速飛上一抹绯紅，狠狠給了靈玖一腳後轉身慌慌張張的跑走了。那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很可愛是不是？”靈玖的聲音裡透着愉悅，他看着江平川離去的背影沒有去追，反而是對着季時清問道。

季時清沒有回答，但靈玖顯然也不用他回答，直接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我在你剛來的時候就說過，不論靈獸還是修士，最重要的都是欲望。”靈玖一邊說着，一邊從頭上拿下那支他從不離身的白玉發簪放到眼前。“而我真正的欲望，就是小江兒……”

男人注視發簪的眼神柔和的不像話，明明是多情的面相，此刻卻顯得無比深情。“我為了他隐瞞身份留在道玄宗，甚至他隻以為我是隻道行不淺的狸奴。可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吧，用你那天賦的雙瞳。”

季時清依舊沒有回話，他明白，靈玖這是徹底承認了他最開始在幻境裡所看到的九尾白狐就是他的真身。

“我在幻境裡說的話有真有假，但是我不喜歡你那個主人是認真的。”

“為什麼？因為你口中的因果？”季時清開口問道。同為靈獸，他們之間的交流很順利。

“是，也不是，到我這個境界，對于天道的感知會更加敏銳。”靈玖擡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上方。“我能感覺的到，那小子身上有天道施加給他的因果，這很麻煩。如果處理不好，很容易連累到身邊的人。”

季時清明白過來，“所以你那時的敵意不是真的對我們有什麼意見，隻是怕我們會影響到江師兄吧？”

雖然是提問，但是季時清心知肚明，就是這個理由。

靈玖笑了一下，大大方方承認了。“是，小江兒什麼都好，就是太容易對弱小的存在心懷憐憫。所以才會把那個麻煩從季時清那裡領回來。”

聽到男主被稱作麻煩，季時清雖然明白沒什麼惡意，但他還是覺得有些不爽。“别這麼叫他，他有名字，叫殷念離。”

靈玖頓了頓，從善如流道。“好，殷念離，我最開始是想把你擄走逼殷念離那小子來找我，然後讓他從小江兒身邊麻溜的滾蛋。”

“但是把你抓在手裡的時候看着那小子眼神，我又突然改主意了。”靈玖眼神中帶出一點懷念。“我在他眼睛裡看到一些我曾經很熟悉的東西，所以我打算給他個機會。”

“天道會施加因果的，都會是天命之子。所以你選擇他我不奇怪。但我要以前輩的身份勸你一句，小心他，各種方面。”靈玖伸手在季時清的額前拍了一把，一道火焰狀的靈紋一閃而逝。“到日子了，你也該回去了。慢走不送。”

說完，季時清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正如他來的時候的暈眩感再次襲來。

等他清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回到了啟獸峰後山。此刻他正以一個狼狽的姿勢趴在地上。天殺的臭狐狸，怪不得總在江平川那裡撈不到一個好臉色呢。

季時清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就發現自己身下好像還壓着一個人。他頓時就慌了，換成以前的體型倒是沒事，但他現在不是一小隻，而是可以把人壓死的一大坨啊。

他慌裡慌張的爬起來，就見被他壓在身下的是一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