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季時清手腕間一個翻轉。原本在最開始被他釋放來照明的光球術法驟然間光芒大放。
刺目的光亮讓阿柳下意識閉上了雙眼,但他很快意識到了什麼,可此刻季時清已經站在了冰棺旁。
他的手比作劍指指向冰棺中像是沉沉睡去的那人
“我勸你站在那裡别動,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要對我動手,但你先冷靜下來,我們談談可以吧?”
季時清勉力克制着自己的手不要發抖,現在他能想到的方法隻有這一個了。
雖說威脅人不太好,但他現在也沒辦法了。隻求對方能就此收手能好好跟他協商一下。
但季時清沒想到,自己此舉非但沒能讓對方先冷靜下來跟他聊聊,反而像是觸了對方的逆鱗一般。
隻見阿柳死死盯着他指着冰棺中人的手,目光陰冷的像是要将他那隻手撕碎一般。
“這一次……休想再在我眼前傷害他!”
話音剛落,就見阿柳再一次擡起了手,季時清下意識想擋,可下一秒就見對方直接用手中的匕首幹脆利落的抹了脖子。
這什麼情況????
季時清懵逼了一瞬,刺激太大對方自殺了?不是吧??
眼見着對方無聲倒地,季時清本來還想先過去看看情況,但一靠近就看到哪裡還有阿柳的身影。
緊接着無數條粗長的藤蔓從阿柳消失的地方竄了出來,盤根錯節的交織鋪開,眼看着就填滿了可視的空間。
季時清下意識的一退再退,直至退無可退,他現在已經緊緊貼着那具冰棺了。
正當他想着自己要不要幹脆跟冰棺裡那位仁兄擠一擠的時候,就聽一陣像是玻璃破碎一般的聲音響起,他的身後也傳來一
陣大力将他一拉。
“閉眼。”
聲音很熟悉,季時清毫不猶豫就照做了,眼前猛然一亮,季時清毫不懷疑剛才要不是聽了殷念離的話閉了眼,此刻怕是已經被晃瞎了。
待到眼前光亮沒最開始那麼刺激後,季時清小心翼翼的再次睜開眼,就見殷念離正将他護在身後,面前自藤蔓糾纏聚合成了一顆參天巨樹,冰棺被纏繞在樹幹内,那巨樹還在不停生長着,像是要沖破天際一般。
“我們現在應該出來了,但……”殷念離話說到一半,但顯然,現在這個境遇比最開始好不了多少。
季時清這才注意到擋在身前的殷念離渾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此刻血迹正不斷的滲出,但最嚴重的還是殷念離的左眼,此刻那隻眼睛充血的厲害,甚至眼角都有血液流淌了下來。
“你……你沒事嗎?”
“我沒事,都小傷而已。”殷念離嘴上這麼說,但他現在的狀态可不像是他說的那般無事。
剛才他在被打出體外以神魂狀态幫了季時清一把後,他其實也放心不下季時清那邊,而且比起将重要的事交托給别人,他更習慣自己事事親為。
因為隻有這樣…………才不會那麼輕易就被人背叛。
但好在沒過多久他就敏銳察覺到周圍能量在大幅度震顫,他的神魂居然也與肉身産生了感應。
跟他最開始的想法一樣,他們原本的肉身應該都在陣外,隻有神魂進來了。
原本以他的神魂強度就算被陣法屏蔽應該也能有所反應,但不知道這陣法究竟用的什麼力量,他能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阻隔了他神魂的感知。
而在現在,他直接抓住了那一刹那這個陣境的動搖,強行回歸肉身。并在回歸的那一瞬來不及适應神魂離體卻突然回歸産生的震蕩,就直接催動神識來找季時清。
這也導緻他的狀态相當不好,但示敵以弱絕對不行,殷念離早已習慣了對自身的苦痛視若無睹。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機會帶季時清迅速脫離,現在已經無暇顧及衡陽舊址裡可還有什麼了,能帶着人安然無恙的出去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