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波猛地反應過來,一把合攏衣襟,胸前那片皮膚都羞窘得通紅。
他強撐冷笑,大手掐住他的脖子,努力沉聲,“你是在做夢,醒來就把這件事忘掉。”
袁灼乖巧點頭,看着紅溫的梁總,示意自己絕對忘掉。然而在梁總踉跄走向衛生間時,他放下捂鼻子的手,一抹血迹赫然掌中。
匆忙拿濕巾清理,袁灼内心狂叫,根本不可能忘掉!絕對不可能。
爹的,梁總,他天生的克星,注定屬于他的珍寶。
怎麼又辣又乖啊。
此時,一種模糊而甜蜜的希望攫住了袁灼——梁總是不是也有點喜歡他?
衛生間内,梁淮波雙手撐着洗手台,鏡子倒影的人全身通紅,他懊惱地雙手捂臉,彎下腰。
都怪那個夢。
……都怪袁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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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梁淮波表面毫無異狀,心底暗暗後悔,看見袁灼的臉就會想起那天的異狀,有意無意避開他好多次。
袁灼發現後,不僅不苦惱,反而興緻勃勃。四處尋找避而不見的梁總成了他的新樂趣。每次找到人之後,梁總臉上那又煩又惱又無奈的表情,他怎麼也看不膩。全程隻有聽命掩護的張涼生無可戀,被折磨得夠嗆。
好在很快,袁灼跟梁總請了假,聲明要離開幾天。張涼喜極而泣,恨不得馬上替梁總答應下來,站在梁總身邊要笑不笑,非常礙眼。
“離我的梁總遠點。”稍微忍耐了下,袁灼委婉地發出了警告。
張涼背過手昂首挺胸,“我是梁總的總助,一切聽梁總吩咐。”堪比大内總管的神氣樣,隻差直說“你無權幹涉”。
袁灼很不爽,梁總身邊的位置除了他還能有别人?
他從辦公桌前繞過去,一把擠開張涼。在他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下,悠然坐在了自己的專屬扶手上,長臂攬過梁總的肩膀,“梁總,你說句話啊。”
梁淮波肌肉一緊,不動聲色抖開他的手,向另一邊偏身,“你想走就走,不用和我說。”
袁灼誤會了,一喜,“我不走。”他繞到另一邊,“我不是想走,梁總你别不高興。我有點事要辦,辦完還會回來的。”
梁淮波頭疼地躲開他。但他不依不饒,非要讓他正眼看他。他隻好把視點落在他鼻梁,但仍感覺臉在升溫。
該死,不許想!
迅速挪開視線,他低下頭輕咳一聲,巴不得他趕緊走。梁淮波不跟他争辯,難得好聲好氣道,“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你放心走吧。”
這話怎麼這麼奇怪?
袁灼滿臉問号,下一刻張涼接道,“對啊袁少,你放心走吧,我會照顧好梁總的。”
嘿!
袁灼回過味來,威脅地瞪着張涼,“你想死?”
安撫地拍拍委屈的張涼,梁淮波示意他先出去。
等到張涼不情不願地離開,梁淮波瞥了眼得意洋洋的袁灼,“别找張涼麻煩。”
袁灼得意的神情無縫轉為委屈,他做作地撲到梁總腿上,搞得梁淮波渾身發毛,低沉的聲音掐着尖,“你隻關心他,不關心我?說,我和他到底誰重要?你說,你說啊。”
從沒人敢這麼跟他耍寶,梁總身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你好好說話。”
“那你說我和他誰重要。”袁灼趁機把臉貼近,觸感還是那麼好。他擡起臉,語氣幽幽,“你答不出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梁淮波怕了袁灼了,他捏了捏鼻梁,穩住氣息,讓自己不要失态怒吼,“他是助理,沒什麼好比的。”
一個是他雇的助理,一個是他的合約戀人,兩人不是一個賽道。
袁灼不知怎麼理解的,眉開眼笑,手從梁總大腿欠欠摸到手上,手指不安分插入梁總指間,一扣,二人十指交纏,“就知道你最在乎的人是我。”
梁總不置可否。隻要袁灼消停點,他愛怎麼想怎麼想。
但袁灼笑過又開始作妖,指尖暧昧地輕觸梁總指尖,柔柔畫圈,“那你怎麼不關心我?”
觸電似的收回手,梁淮波深吸一口氣,目光飄向一旁的座機:要不叫保安?
但想到袁灼的滿口虎狼之詞,梁總到底怕自己晚節不保。
再度捏了捏眉心,梁淮波忍辱負重,敷衍關心問,“你要去幹什麼?和攝影展有關?”
袁灼神秘地笑了笑,跟他賣關子,“辦展我全權交給楊博,他是專業的,不用我操心。我另有事幹,至于是什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聽着好像跟他有關。
梁淮波念頭一閃,壓下好奇,“嗯。”
袁灼見好就收,得到了“關心”,幹勁滿滿離開了。他走後,張涼立刻進來,“老闆,袁少走了?”
梁淮波點點頭,翻開張涼帶進來的文件,拿起筆圈出幾個要點。
張涼偷感十足地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告袁灼小狀,“老闆,袁少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梁淮波筆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