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單純的親吻,可以嗎?
繼續擁抱可以嗎?
抱着親吻可以嗎?
袁灼心髒狂跳,直勾勾盯着梁總的側臉。一種預感在狂熱地自問,我是不是離你更近了一步?
但他沒有聲張,他拒絕唐突。
袁灼穩住呼吸,找回了神智。飯盒蓋子大敞,上層的菜還冒着熱氣,幹啞的喉嚨壓下所有激烈的追問,喬裝最溫柔的聲音,“先吃飯吧,等下菜涼了。”
“……嗯。”
“我想起還有點事,先走了。——你别忘了吃。”
“好。你——”匆促回過頭,袁灼還沒動身,梁淮波又轉回去,“你慢走。”
你慢走。
袁灼忍住笑,這是什麼說法?他答道“好”,腳步卻還沒動,“餐盒吃完帶回家,我刷完明天還用它給你帶。”
“嗯。”
“明天還用它,因為小黑貓圖案很可愛。”
“……你走不走?”
“這就走了。”
門阖上,袁灼走了。
梁淮波捂住嘴唇,頭抵上桌子。胸腔中,心髒不規律地跳動,他緊緊捂住。
不行,不可以。
整個趴在桌上,桌面的冰涼被他身上的熱度驅趕,他死命貼着,試圖澆滅讨厭的熱。
讨厭。
門外,袁灼心髒發瘋,帶着全身細胞一起蹦極,走路都輕飄飄。滿面春風路過張涼時,對方奇異的面色讓他飄過去一眼。
表情真奇怪。
袁灼大發慈悲飄了眼自己。
沒動靜。
沒動靜他奇怪什麼?無語。
走了幾步,袁灼頓頓反應了下。
不對啊,怎麼沒動靜?
那麼熱血沸騰,那麼心髒狂跳,結果居然沒反應?
難道他不行?
想着,袁灼暗笑起來,笑着笑着笑出聲。
好了好了,不用再提醒了,喜歡梁總超越了□□這事,他早就知道了。
他袁灼,是堂堂正正栽倒的。
看着他路過的員工:
“這人傻笑什麼?好奇怪,左腳拌右腳還沒摔倒嗎?”
“小點聲,他聽到了。”
不屑地昂起頭,袁灼奇怪,沒老婆的人在這蛐蛐什麼?是沒有老婆親嗎?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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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淮波試圖用更冷淡的态度對待袁灼,但袁灼不必非要他開口,自己喋喋不休說完話後,隻看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态度,繼續興緻勃勃順着往下說。
可惡的是,他從沒猜錯過。
這感覺太奇怪,梁淮波想抗拒,卻無法堅定拒絕。避而不見,也總能被他找到。就連打定主意不說話,對方也能從面色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梁總有時候會想,如果袁灼和他在談判桌對上,他的不敗神話是否就要終結。
被看透心思是大忌。
但他意外感覺不壞,他想,可能是因為袁灼不務正業,将這份敏銳都用在對他體貼。
但梁淮波也不打算沉溺,多問了幾次袁灼事情做沒做完,袁大少立即了悟,笑看了他一眼,就說要去“加班加點”,盡快為他奉上成果。
又被看透了。
以及,他并不關心他的成果。
但比袁灼的成果更先上門的,是蘇青的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