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因為季硯禮每一次擺臂,他的手臂肌肉都要經曆一個發力-略微放松-再次發力的過程。
這個過程原本或許并不算太過明顯,可在臂帶的束縛作用下,就變得格外明顯起來。
尤其是臂帶周圍那圈肌肉,許檸柚能夠清晰看到它們不斷張弛的狀态,仿若某種無聲邀請。
也更因為正在運動,季硯禮漸漸也出了汗,晶透汗珠順着肩膀流淌下來,蜿蜒過愈發凸起的手臂青筋,又在臂帶的位置将懸未懸,帶來一種别樣欲感。
……
許檸柚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跑下來這三公裡的。
他感覺自己好像隻有身體在運行,思緒卻早已不知道飄去了哪裡。
眼睛更是好像從始至終都沒能從季硯禮的手臂上移開。
直到停下來休息時,聽季硯禮忽然低聲問:“你在看什麼?”
許檸柚才猝然一下回了魂。
他下意識做了個吞咽動作,腦袋埋得很低,根本就不敢同季硯禮對視。
片刻後,許檸柚才攥着手指小聲回答:“在看…看你的心率!”
這當然是他急中生智編出來的謊話,語氣一聽就很沒有底氣。
可季硯禮好像并沒有察覺,他忽然擡手摘下了自己手臂上的心率臂帶遞過來,語氣自然問:“要不要也測一下你的心率?”
許檸柚卻沒能立刻做出反應,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又一次被季硯禮的手臂吸引走了。
且口幹舌燥感在這一刻攀上巅峰——
許檸柚想,原來比季硯禮戴着臂帶這件事情更澀的是,季硯禮摘下臂帶之後,他的手臂上就多出了一道格外清晰的新鮮紅痕。
與他原本偏冷白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
原本這樣的紅痕會讓人不自覺聯想到“淩虐”“脆弱”這樣的詞,可或許是因為季硯禮肌肉明顯贲張,實在與這一類詞并不沾邊,因此就愈發顯得格外反差。
像是被束縛住的野獸。
許檸柚被自己的想象香得頭腦發昏,他甚至已經不自覺擡起了手——
想要輕輕摸一摸季硯禮手臂上那道紅痕。
可就在此時,季硯禮的低沉嗓音又響了起來,語氣好似透出些微疑惑:“不要測一下嗎?”
許檸柚又一次乍然回神。
他擡在半空中的手順勢接過了心率臂帶,稀裡糊塗就往自己手臂上套,根本沒有注意到看着他的動作,季硯禮喉結微微一滾,眸底滑過一瞬精亮的光——
在季硯禮看來,許檸柚戴上他戴過的臂帶,簡直就像穿上了他貼身穿過的衣服一樣。
都一樣沾染了他的體溫與汗珠。
隻是這樣看着,季硯禮都覺得自己又要石更了。
直到許檸柚戴好臂帶,上面的表盤很快顯示出新的數據,兩人才都堪堪被拉回些微神智。
許檸柚低頭看了一眼,簡直就要羞憤欲死——
他就知道,他現在心率快得驚人!
比他平時做高強度有氧訓練還快!
偏偏季硯禮還在旁邊低聲講了一句:“檸柚,你心跳好快。”
于是許檸柚就眼睜睜看着聽了季硯禮這句話,他心率又在瞬間更往上蹦了一蹦…
簡直沒出息到了極點…
許檸柚不得不閉着眼睛胡說八道:“嗯,可能…可能我很久沒跑過步了,不太适應!”
講完這句,怕他的心率又因為說謊話還要再往上蹦,許檸柚就急忙擡手拽下了心率臂帶還給季硯禮。
可季硯禮卻也沒有立刻擡手去接。
他垂眼盯着許檸柚的蔥白手指看了兩秒,忽然溫聲開口問:“可以幫我戴一下嗎?我每次單手給自己戴,總感覺不是很方便。”
其實許檸柚剛剛才給自己單手戴了一次,根本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可許是因為季硯禮講這句話的語氣太過自然,亦或是因為事實上這簡直恰合許檸柚心意——
因此許檸柚根本沒有深想,他毫不猶豫就點了頭,應下來的語氣近乎透着急不可耐:“沒問題,我這就幫你戴!”
邊說,許檸柚邊已經把臂帶套上了季硯禮的手,又緩緩推到了季硯禮手臂上那道紅痕的位置。
臂帶需要重新調整松緊,而在調整的過程中,無論許檸柚想不想,他都根本避無可避地,指尖會觸碰到一小部分季硯禮手臂上的肌膚。
許檸柚的手指泛着微涼,又很柔軟,而季硯禮的手臂恰恰相反,此時如同一塊烙鐵,燙而硬。
于是每一次觸碰,對于彼此來說其實都是甜蜜的折磨——
許檸柚必須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忍住不要把整隻手都貼上季硯禮的手臂,一次盡情摸個夠。
季硯禮也必須百般克制萬分忍耐,才不至于直接攥住許檸柚如蜻蜓點水般在他手臂上不斷躍動的手指,從而做出無數荒唐又不堪的事情…
……
戴個心率臂帶而已,加上調整松緊也不過短短一分鐘,短得許檸柚根本不夠,也根本不敢真的好好感受季硯禮的肌肉觸感。
可即便如此,卻也足夠許檸柚為之頭腦發昏了。
他更是在昏昏沉沉間,腦袋裡莫名跳出個很驚人的念頭——
是不是如果季硯禮成了他男朋友,他就不用再忍得這樣辛苦,而是可以順理成章光明正大,想怎麼摸季硯禮,就怎麼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