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搭上他的手腕,“别激動,正是因為有他在,我們才能了解到更多組織的秘密不是嗎?”
“你說的也是,隻是長期把這麼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還是有安全隐患,誰知道……”
降谷零依舊不放心杜林标,尤其是看着諸伏景光和他走那麼近,盡管心中清楚諸伏景光隻是為了任務假意接觸他,但還是深深為好友擔憂。
“要不你把有關杜林标的事情都交給我?我來查他?”
諸伏景光沉吟片刻,突然提出建議。
“為什麼?”
降谷零一時間不明白,查資料這種事交給身在情報組的自己不是更方便嗎?
諸伏景光表情微變,摸了摸頭,還是選擇向幼馴染坦白:
“我覺得組織裡的謠傳不是空穴來風。”
“什麼謠傳?”
“組織不是傳言我和杜林标的關系非同一般嗎?”他看着降谷零的眼睛,“他确實對我的感情不一般。”
“你說——”什麼?
降谷零剩下半句話噎在嘴裡,他連忙收住自己的聲音,瞪大眼睛看向諸伏景光。
“你确定你沒搞錯?”
他側頭觀察了下四周的環境,壓低聲音問道。
“我沒搞錯。”
諸伏景光肯定道:“不管他知不知道自己對我是什麼感情……但是他的眼睛騙不了我。”
那雙總是像小狗般濕漉漉的眼睛,看向自己時,其中的依戀根本沒有做任何隐藏。
降谷零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無數的話湧到嘴邊又被他統統咽了回去。
“不管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心裡自己有打算就好。”
思來想去,所有的叮囑都化為了這一句話。
事實卻如諸伏景光所說,杜林标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看着諸伏景光的眼神逐漸變的沒有那麼單純,他還傻乎乎的把自己對諸伏景光的感情變化看做是兩人成為好朋友的象征。
回到安全屋,諸伏景光一進門就看到杜林标窩在沙發裡,腦袋一點一點的,像是在特意等他回家一樣。
想到自己的計劃,諸伏景光輕聲呼喚他的代号。
“蘇格蘭你回來啦!”
杜林标沒有了一開始隻要有人靠近就會擡頭的警覺,擡起頭之後發了會兒呆才逐漸清醒,看見諸伏景光後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睡在沙發上幹什麼呢?”
諸伏景光自然而然地走到杜林标身邊,擡手摸摸他的頭頂。
“我在等你回家啊!”
杜林标從沙發上伸了個懶腰,“既然你回來了,我這就回去睡覺!”
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不會放任自己遵從困意閉上眼睛,但諸伏景光教他,在沒有任務的時候不必苛求自己,跟着内心最直接的想法做事就好。
所以他雖然在沙發上等待着諸伏景光,也沒有跟自己的困意做對抗。
“等等,杜林标,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
杜林标刹住腳,回過頭來看他。
“你想有一個名字嗎?”
“名字?”杜林标反問他,“是像‘綠川光’這樣的名字嗎?”
“沒錯,”諸伏景光點點頭,“一直叫你杜林标也不太方便。”
杜林标想了想,記起之前他們在大街上行動時,路人們在聽到諸星大喊自己代号時的奇怪反應。
“好啊。蘇格蘭你要給我取一個名字嗎?”
諸伏景光心想,他總歸是個人,有一個自己的名字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名字?”
“名字還要有含義嗎?”
在杜林标的認知裡,名字的意義和那些酒名一樣,都起到一個代号的作用而已。
“名字當然要有含義。”
降谷零少見的插了一句話,沒有陰陽怪氣,“一個人的名字大多包含着期許和美好的願望。”
“安室說的沒錯,”諸伏景光點點頭,“你有什麼願望嗎?”
“願望?”
杜林标愣住,他還從來沒有想象過“願望”這一類涉及到未來的東西。
“跟着你的内心,杜林标。”
諸伏景光見他皺眉,在一旁出聲提醒道。
跟着自己的内心……杜林标閉上眼睛,去感受自己的第一直覺。
“我沒什麼願望,我隻是希望有關我的實驗能夠早點結束,我想去其他的地方看一看。”
諸伏景光訝然,杜林标居然想要的是自由。
隻可惜杜林标還沒有“自由”的概念。
自由啊……諸伏景光在腦海裡搜索着能夠代表自由的姓氏。
“那就叫你青木修吧,怎麼樣?”
杜林标顯然不會拒絕諸伏景光贈予他的任何東西,包括自己的名字。
他重重點頭,本想嚴肅一下,但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蘇格蘭,我好高興啊,我有名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