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基地的人都能看出來,最近蘇格蘭威士忌和杜林标之間的關系又變好了。
每半個月的實驗雷打不動都是諸伏景光陪着青木修來,實驗結束後也是諸伏景光把人抱回去或者背回去。
“蘇格蘭,你對杜林标還真是上心啊。也對,他總是這麼讨人憐惜。”
左山先生攔住正欲帶青木修離開的諸伏景光,陰陽怪氣地說。
“您說得對,他讨我憐惜。”
諸伏景光就着左山先生的話不動聲色地怼回去。
也就是趁着青木修昏迷的這會兒,才方便他回怼左山先生,“畢竟合我口味的人可難找。”
“那我們做的這些,你就不心疼嗎?”
左山先生作勢要去摸青木修的臉,被諸伏景光靈巧地躲開。
“自然心疼,但是心疼你們就能停手嗎?”
左山先生的笑容給了他答案。
“那我隻好在别的方面……多疼疼他咯。”
說完,他便抱着青木修大步離開,不再多分給左山先生一個眼神。
近幾次有關青木修的實驗項目重新開始涉密,諸伏景光已經不被允許在觀察室裡做旁觀者,對發生在青木修身上的事情一概不知。
即便如此,他依舊能從青木修滿身的冷汗以及被粗暴包紮的猙獰傷口中看出端倪。
那些實驗員根本沒有好好對待青木修的心思,每次實驗後的傷口也都是怎麼簡單怎麼處理,往往到最後都是諸伏景光帶他回了安全屋之後再進行處理。
諸伏景光對自己和青木修之間的關系感到困惑,兩人的距離已經變得很近很近,青木修甚至偶爾也會給他用自己的權限看一些資料,就像是有意要讓他有東西交差似的。
但兩人之間始終像隔着什麼東西一樣。
或許是青木修還不懂這些吧,諸伏景光自我安慰道。
做足了心理準備後,他把這件事告訴了降谷零。
“zero,青木修已經知道我們倆是卧底了。”
諸伏景光說這句話時很平靜,與之相反的是差點從位置上跳起來的降谷零。
“你說什麼——?”
降谷零險些破了音,他第一時間拉住諸伏景光,低聲詢問,“還有其他人知道嗎,需不需要……”
降谷零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用,”諸伏景光示意他放松,“青木修已經願意和我們合作了,還記得我上周交上去的那些有關實驗室的材料嗎?都是他用了權限給我看的。”
“當真沒問題?”
降谷零仍舊有些不放心。
“他從上次我們倆談話的時候就知道了,”諸伏景光說到這裡也有些無奈,他甚至不知道青木修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騙過了組織的測謊儀,“一直沒有告訴琴酒,還是上次出任務的時候他才跟我挑明。”
諸伏景光其實已經有些信任青木修了。
“也就是說,你用了黑田長官的第一個方案?”
把青木修拉攏過來成為警方的人。
“沒錯,既然能夠少一個敵人,我們為什麼要給自己找事呢?”
更何況,他覺得青木修也不是什麼大惡之人,更近一步來說,他也是一個受害者。
“我明白了。”
降谷零心下有了盤算,暗示諸伏景光自己已經有了打算。
從那之後,降谷零對待青木修的态度也有了明顯改善,整個威士忌小組達到了一種詭異的團結和諧。
在這種團結之下,他們的履曆也變得更漂亮了。
每個人都獲得了相應的提拔:降谷零成為情報組的骨幹,諸伏景光和諸星大成為行動組的紅人……
至少表面上看起來,生活是一片和諧了。
但是湖面的平靜永遠是脆弱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在湖面上掀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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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們最新的任務。”
這天行動組的幾人齊聚在基地會議室,琴酒甩出幾分任務簡報。
“這次的任務BOSS很重視。”琴酒陰沉沉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所有人,BOSS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次這樣親自給他下達過命令了。
不過這也讓組織中有關“BOSS已死”的謠言不攻自破,某些心思不安分的人也得老老實實盤起尾巴做人。
“什麼任務,用得着我們這麼多人?”
降谷零幾乎是例行和琴酒嗆聲,後者已經習慣這個來自情報組的神秘主義者對自己說話時夾槍帶棒,徑直忽略掉其中的挑釁。
“暗殺荒本忠一。”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同時一驚,這人可是财務大臣,竟然也會和組織扯上關系。
“暗殺他一個人也用不着這麼大費周章吧?”
基安蒂不耐煩 地翻了翻文件,還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