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天起,青木修就失去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系。
白大褂們對他也從一開始比較溫和的細胞采集,逐漸過渡到手術級别的正式實驗,下手愈發狠辣。
别說是向外界求救了,青木修甚至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
唯一值得慶幸的地方可能就是這些人還記得給他打麻藥。
日日不斷的麻醉也導緻青木修的大腦日漸不清醒,一天中的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半昏迷中度過。
“實驗進行的很不錯……”
又是一天的實驗開始了,青木修在手術過程中迷迷糊糊地醒來,半阖着眼睛躲避刺眼的無影燈。
似乎是有人在打電話。
他努力分出一絲精力去聽實驗員在電話裡說了些什麼。
“是的……一切都在您的指導下進行……”
“左山先生。”
“!”
青木修在聽到這個詞的刹那,隻覺得渾身一陣惡寒,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因此凝固了!
左山先生!
他此刻也顧不上僞裝,蓦然睜開眼睛,掙紮着就想要坐起來!
“啊,你醒了。”
正在他的身體上動作的實驗員短暫訝異一瞬,接着便呼喚來正在打電話的那位。
“杜林标醒了啊。”
“杜林标”三個字讓青木修再次心頭一顫。
他确信這個代号隻有組織裡的人才會知道,可這裡不是FBI的地方嗎?
青木修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醒了?”
那位實驗員向電話那頭簡單說了句什麼,挂斷電話走到青木修眼前。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盡管心中已經隐隐有了猜測,青木修依然有些不死心地問道。
“我們是什麼人?”
實驗員笑起來,眼角的皺紋看起來格外眼熟。
“你這麼聰明,應該都知道的啊,杜林标。”
這位實驗員摘掉口罩,青木修瞬間便認出了這張臉。
還是在他加入威士忌小組之前的時候,他曾在左山先生的身邊見到過一次這張臉。
“組織……”
“不不不,”實驗員打斷他的話,“這裡不是組織,這裡是FBI的一個下屬療養中心。”
青木修的心徹底涼了下來,組織的手竟然已經伸進了FBI内部!
他不由得有些擔心起赤井秀一。
“你在想赤井秀一是嗎?”
實驗員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說起來還要感謝他,親手又把你送了回來。”
青木修看着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忍無可忍啐了一口。
“啪!”
滿臉口水的實驗員擡手給了青木修一巴掌,他的臉頰上很快浮現出一個清晰的掌印。
“不要以為這裡是FBI我們就拿你沒辦法,杜林标。”
實驗員的神色冷了下來,眉眼壓在一塊兒,戾氣橫生,“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青木修聞言叛逆心理更甚。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基本上已經可以确定赤井秀一還不知道FBI被組織滲透的事情。
但他忽然就不想認命了。
不管後來實驗員再用什麼手段進行測試,青木修要麼是一聲不吭消極抵抗,要麼就是明擺着不配合,仍由這些白大褂們拿他無可奈何。
實驗遲遲沒有進展,無奈之下,他們隻能把那天和左山先生通話的實驗員請回來。
“杜林标,聽說你最近很不老實啊?”
青木修被縛在醫療床上,側過頭不搭理他。
“你是覺得這樣子我們就沒辦法了對嗎?”
實驗員被青木修這副不合作的模樣氣笑了,他幽幽開口道:“你就算是不為你自己着想,也要為蘇格蘭考慮考慮吧?”
諸伏景光就是青木修的軟肋,聽到“蘇格蘭”三個字他就沒辦法再淡定下去了。
“蘇格蘭怎麼了?”
實驗員見自己的話奏效,洋洋得意,“他可是因為你吃了大苦頭呢!”
青木修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據說琴酒大人看出來那天他對你的那一槍本就是偏的,發了很大的脾氣,不僅狠狠懲罰了蘇格蘭,還給他分派一些很危險的任務。”
青木修虛虛扶在床邊的手逐漸縮緊。
“像他這種把個人感情淩駕于組織之上的廢物,也沒有什麼繼續存在的價值了。”
實驗員邊說邊用餘光去瞥青木修,觀察他的反應。
眼看青木修和自己所預料的一樣愈發緊張起來,實驗員不禁感到非常滿意。
“蘇格蘭……他還好嗎?”
“不清楚呢,”實驗員惡意一笑,“聽說他前段時間出了個任務差點死掉。”
“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