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修緊張的汗都要下來了,還是諸伏景光替他解了圍,“長官,我和青木确實關系不錯。”
黑田兵衛不甚明顯地笑了下,仿佛明白了什麼,“怪不得你要主動提議讓青木修做我們警察廳的線人呢。”
青木修有些疑惑地看向諸伏景光,主動提議?什麼意思?
諸伏景光避開青木修的視線裝傻。
“好了,今天讓你來也沒什麼,就是走流程做一下登記,順道向你問一些情況。”
青木修聞言瞬間正襟危坐,“好的,您請說。”
黑田兵衛也就直接開門見山,“既然你選擇做線人,我們也希望從你身上獲取一些關于‘那個組織’的消息。”
“是哪方面的呢?”
想問的太多,黑田兵衛也思考了下,“那就——先說說你自己吧。”
“我?”
青木修似乎沒想到自己居然也能成為一個話題的主角。
“我是組織人工培育的胚胎,就出生在實驗室,和我同一批的還有好幾個兄弟姐妹。”
“那他們現在的下落呢?”
青木修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他們都已經死了。”
“因為什麼呢?”
“實驗,或者訓練。”
“實驗?”
青木修知道黑田兵衛在好奇什麼,“我們都是組織特意培養出來的實驗體,用于供給組織的各種實驗,其他的項目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們幾個當時都是用于參與‘永生’這個項目。”
永生……黑田兵衛思索着,他确實有聽過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提起過這個詞。
“那你們的實驗有成效嗎?”
“具體進度我不得而知,目前這個項目存活的實驗體隻有我和貝爾摩德兩個人,她是在延緩衰老這一個方向比較成功,我則是在細胞逆生長這個方向。”
在黑田兵衛的引導下,青木修簡單介紹了一下他曾經接受過的實驗。對于他自己來說這些實驗都沒什麼,就像是在講一個遙遠的故事。諸伏景光卻是聽得攥緊拳頭。
他不知道青木修是怎麼熬過那些暗無天日的時光。
其實青木修有些心虛——他省去了和諸伏景光父母有關的那一部分。
随着組織實驗留下的後遺症發作越來越頻繁,他就像是貓兒似的對自己的死亡有了一種預感。
他自覺命不久矣,隻貪戀諸伏景光身上的片刻溫暖。他害怕如果自己把實情托盤而出,自己和諸伏景光會連朋友都做不成。
就原諒我一次吧……青木修在心中默默乞求。
“你的意思是,除了實驗之外,組織還對你們進行了其他方面的培訓?”
聽到青木修提起訓練和“調酒”,黑田兵衛提問。
“組織不養閑人。”
青木修解釋道:“除了那些被抓來的實驗體之外,所有隸屬于組織的人都不能是閑人,組織會想辦法榨幹淨我們所有的價值。”
“那你認識琴酒嗎?”
黑田兵衛沒忘記自己兩個屬下經常提起的另外一号人物。
“認識,我們在訓練營裡就認識了,他是組織收養的孤兒。”
沒想到組織裡的top killer竟然是孤兒出身,諸伏景光還以為他也是出生在組織裡的人。
随着談話的逐漸深入,諸伏景光的心一點一點變得冰涼。
他無法想象青木修到底是如何活到這一天。
設身處地的想,自己都不一定能熬過那麼多實驗。
但是看到青木修平靜陳述這一切的側臉,他又不自覺地閃過心疼。
向來隻有痛到麻木,才能像講故事把這些事情講出來。
要不是現在的場景不合适,諸伏景光真的想把青木修抱在懷裡,拍拍他的後背,告訴他,自己永遠都在。
“咳咳。”
注意到諸伏景光的視線都已經黏上青木修的側臉,黑田兵衛咳嗽幾聲把他的注意力拉回來。
“你說組織在你身上也取得了一些成果,能簡單說說嗎?”
“我的衰老速度比貝爾摩德還要慢一些,并且經過一些手術之後,我身體一些部位的細胞已經完成了‘逆生長’的進程,如果進行測量的話,這些細胞的年齡會比我的骨齡要小一些。”
聽到這番話,黑田兵衛不由得問出了一個和當初赤井秀一一樣的問題:
“你今年多少歲了?”
青木修如實回答,“三十二歲——馬上就三十三歲了。”
諸伏景光表情變得僵硬,就連降谷零也帶着幾分不可置信的目光看過來。
要知道降谷零頂着一張娃娃臉,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不少,青木修看上去可是比他還要嫩一點!
結果現在告訴他們,青木修要比他們大了接近四歲?
諸伏景光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耳邊碎裂了。
他一直都把青木修當作弟弟看的啊!
現在一朝弟弟變哥哥,他真的需要一點時間來接受一下。
想到這裡,諸伏景光搓了一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