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景光的計劃是由我假扮成您的樣子,和景光打配合制造您的假身份被殺身亡的假象。”
和黑田兵衛猜的差不多,他料想諸伏景光和青木修應該也是要打算找人來假扮他,隻是沒想到這個人會是青木修。
他問出了一個和諸伏景光一樣關心的問題。
“如果跟着景光的代号成員也動手了,那該怎麼辦?”
青木修已經想到過這一點,“這位成員很大概率隻是作為景光的監督者,不會親自動手,就算是動手應該也隻是補刀,隻要我們提前做好準備,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黑田兵衛擡眼去看青木修的側臉,發現對方的臉上滿是認真,想了想,答應下青木修的提議。
他們沒有貝爾摩德那樣精湛的技術制作假面具,但基礎的僞裝工作還是有的。
青木修特意跟着黑田兵衛工作了幾天,模仿下對方的一舉一動,以至于回家整理裝備時,諸伏景光看着他的背影都有點幻視黑田兵衛了。
“青木,都準備好了嗎?”
明天就是任務簡報上的行動時間了,從今晚開始,青木修就要接替黑田兵衛的身份進行活動。
“都準備好了。”
青木修已經做好了僞裝,貼上假胡子戴上假發套之後就更像黑田兵衛了,雖然不能跟貝爾摩德的面具進行比較,但在距離足夠且對方不熟悉的情況下也足以以假亂真。
他們商議好的中槍部位有兩個,一個在青木修的後腦,那裡墊了一個大号的血漿包,諸伏景光隻需要嗎,開槍讓子彈擦過後腦部位把血漿包打破就可以了。
另一個位置在後心,到時候青木修在“中槍”後會盡量讓頭部倒向有遮蔽物的位置,他穿着防彈衣,後心和前胸心髒部位都墊着血包,防止代号成員要求諸伏景光補刀。
“想到又要對你開槍……”諸伏景光後背上開始沁出汗珠,之前對青木修開槍的場景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噩夢,“我就有點手抖。”
青木修把自己的手搭在諸伏景光的手上,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手,“你是狙擊手,千萬不能手抖啊。”
他安慰諸伏景光,“隻是一個假任務而已,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
諸伏景光閉上眼睛,仔細感受着青木修手心傳來的溫暖,心跳慢慢降下來一點。
“我知道了,你放心,不會出岔子的。”
青木修從來沒有懷疑過諸伏景光的能力。
“我相信你。”
兩人依偎在一起,互相從對方身上汲取了一些溫度,便互道分别,回歸自己的崗位。
諸伏景光拉下帽檐,背上狙擊槍,變成那個毫不手軟的蘇格蘭威士忌;青木修一路從警察廳的頂層下到樓下的普通辦公室,和已經在那裡等着的黑田兵衛在視線死角互相換了位置。
“我就在樓上,醫院也已經聯系好了,有什麼動靜我們會第一時間行動。”
樓上的公安們也被通知到今晚會有行動,大家都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青木修想到樓上那群已經能稱之為“同事”的家夥們,心頭一暖,“我們都會沒事的。”
目送黑田兵衛從暗道回到樓上的辦公室,青木修長出一口氣,背對着玻璃,坐在了黑田兵衛的位置上。
以他目前的權限當然不能看黑田兵衛的電腦,黑田兵衛特意讓人給他單開了一個界面,整理了一些他能看的文件,方便青木修邊等諸伏景光行動邊能檢查他們公安最近的行動,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部分。
諸伏景光先是回到基地和代号成員彙合,兩人互相檢查身份後便坐上前往警察廳附近的車。
代号成員開着車,從車内後視鏡看坐在後排擺弄自己狙擊槍的諸伏景光。
他對于這個前威士忌小組出來的人一直有些看不起,覺得他能從組織的那麼多次任務裡活下來純屬運氣好。
兩人一路上無言,直到藏好車,找到合适的狙擊點,他們才有了第一句對話。
“今晚的任務目标,不要搞錯了。”
諸伏景光快速掃了一眼對方手機上的照片,面無表情的回答。
“知道了。”
他對這個代号成員也恨得牙癢癢——雖然說兩人此前壓根沒什麼交集,一定程度上完全是對擔心青木修又要冒險的遷怒——故而也沒什麼好語氣。
“今晚的任務不能出差錯。”
諸伏景光已經在狙擊點位上趴好,調整瞄準鏡,代号成員看着他的動作,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保證一槍斃命。”
諸伏景光聽到他的話,恨不能直接跳起來把人打暈拖走,但他知道任務要緊,愣是按下了心中的念頭。
代号成員見他對自己沒好語氣,也知道對方應該看自己很不爽,便沒再自讨沒趣,跟着諸伏景光一起趴下來調整自己的瞄準鏡。
兩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諸伏景光前些天早就踩好點的地方,正好能看見警察廳裡黑田兵衛的假辦公室,又恰好有一部分遮擋,方便青木修倒下時進入視野盲區。
諸伏景光在找好位置之後代号成員沒有第一時間要求他動手,而是觀察了好一會兒瞄準鏡裡“黑田兵衛”正在幹什麼。
“能看見他的電腦上顯示的是什麼嗎?”
聞言諸伏景光無語道:“我這是瞄準鏡,不是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