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和青木修商量好了?”
降谷零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想要再向諸伏景光求證一遍。
“你不相信青木修總該相信我吧?”
諸伏景光笑得輕松,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降谷零被諸伏景光說動了。
誠然,他就算是不能完全相信青木修,但完全可以信任諸伏景光。
“那你自己小心……我會把你的資料帶回基地。”
怎樣處理諸伏景光的資料就不用諸伏景光多交代——比起他,降谷零更熟悉怎麼做才可以讓這些資料看起來更真實,更可信。
“放心好了,一切都在計劃中。”
諸伏景光拍拍降谷零的肩膀,神色輕松的離開,低頭給青木修發去一條訊息。
[我已經找到zero了,我們正在和黑田長官商量解決辦法,暫時可能不會回來,你一個人小心。]
正打算做飯的青木修看見簡訊,有些失落。
還打算做兩個人的份量呢……
不過他很快重新打起精神,既然諸伏景光已經成功在組織之前找到降谷零,兩人總能想出一個辦法來。
他雖然這麼想着,卻總是莫名有些心慌。
青木修思來想去找不到心慌的原因,最後歸結為後遺症的表現。
他很快适應了這個有着諸伏景光氣息的屋子,滿心歡喜地等待着諸伏景光帶着好消息回來。
同時,他也在心中盤算着組織的用意。
琴酒每一次展開大規模清繳卧底的行動,往往都起因于外界有什麼對組織影響比較大的事情。
這段時間公安針對組織的工作還算得上按部就班,沒什麼大動作……他忽然想到了赤井秀一。
對方在送他回來前就說過,要好好在FBI裡清理一番組織的滲透勢力。
這麼長時間過去,應該也有所成效了吧?
青木修的猜測完全正确,琴酒不是突發奇想要試探組織中的卧底,而是遠在美國分部的人發來消息,表示他們在FBI中安插的人手遭受到了重創。
在赤井秀一等人的強力推動下,埋藏在FBI中的人幾乎全軍覆沒。
這讓琴酒嗅到了一絲異常的氣息。
FBI不可能無緣無故開始内部審查,必定是組織内部有人洩露了消息。
他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青木修——早在美國分部發回來的報告裡,就已經提及了對方的死亡。
琴酒對青木修死亡一事始終存疑,但他也認為對方現在必然狀況不好,一時半會兒掀不起什麼風浪。
那麼隻有組織中還有老鼠在給FBI通風報信這一種可能了。
這正是他這一次想要清理老鼠的直接原因。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分開後就回到了青木修剛搬走的安全屋。
這間房子他還沒有退租,在組織中登記的安全屋也還是這裡沒有變,如果降谷零成功用他的資料洗清了嫌疑,組織會來這裡找他。
他不想把青木修也拉下水。
降谷零則是回到自己的安全屋,登錄上公安内網,下載了諸伏景光的一部分資料。
直接把資料原件拿去組織是絕對不可以的,這種行為無異于自投羅網,他還需要對這些資料進行修飾。
估摸着朗姆的耐心估計也即将耗盡,降谷零最後一次檢查手中已經整理好的資料,驅車前往基地。
“朗姆大人。”
他在推開會議室大門之前就意識到裡面不隻有一個人。
降谷零攥緊手中的資料,裝作若無其事的推開門。
“咔哒。”
冷硬的槍口頂上了他的後腦。
降谷零不慌不忙地把資料放在桌子上,慢慢舉起雙手,回頭迅速瞥了一眼。
“琴酒,你又在發什麼瘋?”
“哼。”
琴酒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把手中的□□又往前頂了頂。
降谷零隻好把視線轉回朗姆身上。
“朗姆大人,我說的‘有意思的東西’已經帶來了。”
他擡手隔空點了點放在桌子上的資料。
朗姆用僅剩的一隻眼睛看向他,沒有去拿那些資料。
降谷零就裝作才意識到哪裡不對似的,一點一點收斂起臉上的笑容。
“朗姆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朗姆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仿佛是要透過降谷零的眼睛看穿他的内心想法。
“……波本,”朗姆的語氣有些沉重,“我沒想到老鼠會是你。”
他在詐降谷零。
降谷零瞬間識破了朗姆的小心思,冷哼一聲。
“我是老鼠?朗姆大人,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
他把手放下,忽略頂着後腦的槍口,“您要不先看看我帶來的資料再下定論?”
朗姆這個時候才把注意力分出一絲到降谷零帶來的資料上。
說是資料,實際上隻有薄薄的幾張紙。
朗姆撚起那幾張紙,低下頭過目。
降谷零不動聲色地吞了口口水,控制着自己的心跳。
會議室的空氣好像凝固了,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無比煎熬。
但降谷零不能露出絲毫的不耐。
良久,朗姆才擡起頭,鏡片後的獨眼閃過一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