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山先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得很愉悅,“想想看,以後讓他出去和那些警察對峙,是不是很有意思?”
助手不太能理解左山先生的惡趣味,明智地選擇不再說話。
被留在烏丸蓮耶房間裡的青木修縮在了最角落,遠遠觀察着病床上幾乎看不出還有人形的老人。
他握了握拳,掌心未愈合的傷口被汗水刺激的很痛,潛意識裡一直有一道聲音在提醒他,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偏偏他什麼也想不起來,這讓他很苦惱。
這裡的整個環境都散發着他熟悉又厭惡的氣息,腐爛陳舊,就像是一個将死之人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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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多次申請,諸伏景光終于被批準出院。
他回到崗位上的狀态變得和降谷零别無二緻,工作起來不眠不休的架勢幾乎吓退了一衆公安。
“諸伏先生……”
風見裕也擦了擦冷汗,心說不愧是降谷先生的幼馴染,兩個都是工作狂。
諸伏景光從卷宗裡擡起頭——他這兩天再重新審閱和組織有關的所有卷宗。
“風見?有什麼消息嗎?”
風見裕也在諸伏景光充滿期待的目光下緩緩閉上了嘴。
注意到風見裕也的小動作,諸伏景光很好的克制住自己,沒露出什麼失望的表情。
他隻是很平靜地說:“沒什麼事的話,就快去忙吧。”
風見裕也冷汗冒得更多了,他總覺得眼前看似平靜的上司内裡已經卷起了十八級台風。
好在他沒忘記自己的正事,“諸伏先生,FBI那邊來了人,尋求與我們合作,黑田長官讓你過去一趟。”
FBI?
諸伏景光筆尖一頓,在紙上留下一個小小的墨團。
“知道了,馬上來。”
他把桌面上的咖啡一飲而盡,起身到洗手間簡單洗了把臉,披上外套步履匆匆地趕到會議室。
“抱歉,我來遲——”
剩下的話被他咽回肚子裡。
無他,隻因為首的那人是赤井秀一。
許久不見,赤井秀一把原來的長發剪短了,但還是帶着那頂絨線帽。
“諸伏君。”
赤井秀一看見來人是他,沒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隻是沖着他的方向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諸伏,這位是FBI的探員赤井秀一,代表FBI前來與我們商量合作的事情。”
黑田兵衛例行向兩方做了簡單的介紹。
諸伏景光知道這個時候FBI找上門必然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但他現在需要的是高把握的方案,故而說話也就尖銳了一些。
“隻有你們FBI怕是不夠吧。”
不是他看不起FBI,而是組織的體量根本不是他們一家兩家就能撼動。
赤井秀一絲毫沒有被冒犯到的意思,“不僅僅是我們,CIA,英國的MI6,以及其他國家……”
他報出了好幾個大國的官方機構名稱。
這也讓諸伏景光意識到,赤井秀一恐怕是拿到了什麼大消息,并且把這次合作看做闆上釘釘的事實。
确實,他帶來的消息已經足夠打動公安,但諸伏景光還需要知道一些前因後果。當然,這一點黑田兵衛也考慮到了。
“赤井先生,看起來你們對這次行動很有信心。”
這時門外走廊上又傳來了匆匆腳步聲。
是降谷零。
他在看到赤井秀一的刹那和諸伏景光的反應一緻,盡管他的表情管理做得已經很好,可諸伏景光還是聽到了一聲低哼。
……zero還是看FBI不順眼啊……
有了降谷零的加入,黑田兵衛隻好又把在他之前的談話簡單總結了一下。
“在清理FBI被組織滲透成員時,我們注意到了一個案子。”
赤井秀一在投屏上打開一份資料。
“阿曼達案,是朗姆的手筆。”
降谷零顧不得嘲諷他們FBI也會被組織滲透,他的注意力都在“朗姆”二字上。
這個家夥老奸巨猾,一直以來都用虛拟信号和他們溝通,以至于降谷零到現在也沒能完全弄明白他的身份。
“朗姆自認為把阿曼達案做的天衣無縫,但還是留下了一些線索。”
赤井秀一言簡意赅,把他們順藤摸瓜查出來的東西展示給在座的各位。
“……順着這條線一直往上查,我們确定了組織BOSS的身份。”
諸伏景光的眼睛睜大了,他幾乎是屏住呼吸等待着赤井秀一的下一句話。
“BOSS名叫烏丸蓮耶。”
“等等——”黑田兵衛沒忍住打斷他,“烏丸蓮耶已經死了快半個世紀了。”
烏丸家不是沒有進入過公安的視線,但他們現在實在和組織扯不上什麼關系,便被他們放過了。
赤井秀一側頭,“如果他沒死呢?”
這下子就連黑田兵衛都一時失語。
一個活了快一百五十年的人,這是什麼概念?
降谷零倒是沒有質疑烏丸蓮耶的年齡問題,他隻在乎情報的準确性。
“能确定BOSS就是烏丸蓮耶嗎?”
赤井秀一胸有成竹,“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