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修在一陣劇痛中醒來,他甚至沒能在第一時間感受到身體其他部位的存在。
他并不清楚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不過房間裡的裝修倒是非常熟悉——生物實驗室。
那些警察不是說組織的老巢已經被搗毀了嗎?
不過眼下的情況并不容許他多做他想。
側方立着一個輸液架,不明的暗紅色液體正順着軟管被輸送進他的身體。
與此同時,另一條手臂上又綁着一個他說不上來名字的儀器,采集他的血液。
更糟糕的是他發現自己的大腦還沒有完全清醒,昏昏沉沉,連完整的思考一個問題都很難,大腿和小腿明顯的鈍痛讓混沌的大腦都沒辦法忽略。
“嘶……”
他沒有言語沒有動作,隻是先虛着眼睛四下大量了一圈整個實驗室,确認了這裡面暫時沒有人,才完全睜開眼睛嘗試動作。
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些帶走他的人沒有限制青木修的活動,他費了些力氣,成功掙脫開了并不嚴格的束縛。
青木修扯掉了紮進手背的針頭,随意摁了幾秒就當做是止血。站在地面以後,腿部疼痛更加強烈,随着動作,鈍痛還慢慢朝着他更加熟悉的撕裂傷帶來的刺痛發展。
“樣本已經在處理了,标本容器也都做好了。”
門外的人聲由遠及近,青木修立刻踮着腳躲到門後。
實驗室大門被向内推開,正好在短時間内給青木修創造了一個視野盲區,沒讓這夥人在第一時間發現他的移動。
“人呢?!”
走在最前的人本來還側着頭和落後他一步的幾人聊天,不經意一瞥發現手術台空了。
不過這一刻才發現已經晚了,青木修從後方起跳,四肢牢牢鎖住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把他放倒,随後毫不戀戰,掉頭就向着外面沖。
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其他人剛反應過來到底是誰襲擊了他們,青木修已經跑過了大半條走廊。
地上那個被他撲倒的人還有最後一口氣,或許是因為時間倉促青木修并沒有來得及檢查,不過他的脖子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彎折,沒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這些烏丸蓮耶的信徒把組織冷血的特點發揚光大,壓根沒管地上還在垂死掙紮的同夥,拔腳追着青木修沖了出去。
被抛棄的人艱難抽氣,滿含怨恨與不甘地盯着同伴們遠去的背影,直到斷氣也沒有閉上眼睛。
腿上疼得厲害,但青木修絲毫不敢耽擱,顧不得腿上和手臂上不斷滴下的鮮血,赤腳在曲折的走廊裡狂奔着。
根據這裡的建築風格,他推斷很有可能是一處沒有被發現的原組織基地。
這種曲折蜿蜒,并且幾乎沒有任何可供區别記憶點的長廊極為折磨人,試圖逃走卻一眼看不到頭,走廊兩側也沒有任何裝飾,時間久了很可能會出現自己走錯路或者是一直在原地打轉的錯覺。
好在青木修對這種風格很熟悉,不斷暗示自己出口就在前方,始終憋着一口氣沒有放棄。
他的失蹤很快驚動了整個零組,所有涉及到組織相關的工作小組在崗人員全部忙了起來,辦公室裡很是嘈雜,不過諸伏景光身邊倒是很空曠,除了一左一右的降谷零和赤井秀一,身邊幾乎沒有一個人。
無他,諸伏景光現在周身氣壓實在是太低了,但凡換一個人來都幾乎無法保持正常呼吸。
“這是目前所有的可能路徑。”
諸伏景光的電腦裡跑着讓人眼花缭亂的代碼,最後跳轉成了一幅地圖,從青木修失蹤的神社起,不同的顔色标記出了好幾條不同的路線,分别出現了幾個交彙點。
“有結果了!”
被降谷零叫來的公安回頭喊了一聲,立刻把分析結果發到了相關人員的手機上。
“這幾處都是可能的藏匿地點,需要人工排查。”
赤井秀一站起來,把有點歪了的毛線帽扶正,“一人一組?”
“嗯,我去這裡。”
諸伏景光圈出了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交彙點。
“這裡嗎?”
“我覺得他就在這裡。”
向來說話辦事都講證據的諸伏景光破天荒憑直覺做事,不過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并沒有多做阻攔,隻是各自幫他點了人,随即便朝着各自的任務目标出發了。
“諸伏先生,我……”
坐上駕駛座的公安覺得自己隻是眨了個眼的時間就從座位到了後排,現在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是諸伏景光,他甚至已經啟動了發動機。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