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害怕和吃之間,洛可歡選擇了害怕着吃。
隻是吃着吃着,洛可歡發現老者開始七竅流血,她這才将爆裂符扔回介子囊,用油乎乎的手摸上了老者的肩頭:“老人家...你,你沒事兒吧?”
廖倩的喉頭被血沫糊住,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她抖着手将自己的空間手镯從手腕剝落,後又強硬的往女娃的手中推了推,而後便躺倒于地,再無聲息。
洛可歡不知自己是氣死老者的罪魁禍首,隻再三确認老者歸西了之後,蹲在他的屍體一旁猶豫不決。
到底要不要讓這個老頭也含笑九泉啊?
用老者衣物将手镯上的血漬擦淨,洛可歡發現這個手镯綻放着斑斓色彩,猶如天際的彩虹。
也不知手镯是什麼材質制成的,洛可歡将手镯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隻見手镯十分有靈性的變換了大小,隻虛虛圍繞洛可歡的手腕一周,不松不緊。
也不知這手镯是做什麼用的,正思索間,洛可歡摸着手镯的幾根手指,就這麼伸入了手镯之中。
啊???
洛可歡這才發現,這個手镯内裡竟然有個很大的儲物空間,照比大師姐送她的介子囊的内裡,要大上不知多少倍。
空間被一半東西占據,堆得高高的。琳琅滿目,令洛可歡目不暇接。
簡單翻看了幾眼,洛可歡便想到葉佩霖恐怕在外頭等得急死了。隻是跑了幾步,洛可歡又跑回了桌邊。
畢竟收了人家不少東西,就這樣走了不好。
如是想着,洛可歡将桌上正中的一些吃喝收入空間镯子,而後将老者抱了上去。又往老者的左右兩腮處各塞了一個虎皮雞蛋,讓他彎起了嘴角...最後深深鞠了三個躬,這才轉身離開。
到血色鏡面處,洛可歡犯了難。
之前是老者牽着洛可歡進來的,如今不論她使盡渾身解數都無法再次走入那片血色江水之中。
洛可歡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如若她出去之前,那兩隻殘害她家人的惡鬼被旁人除去了,那她該如何是好;恐怕葉佩霖要在外頭等成個石頭了;恐怕師父很快便會忘記自己曾經有過這麼好的一個徒弟,大師姐和二師兄也會很快忘記曾經有過這麼好的一個小師妹......
想到自己曾經被二師兄的爆裂符送到鳥窩裡,洛可歡來了主意。她背對着血色鏡面,心一橫便催動了爆裂符。
随着轟然一聲炸響,洛可歡破開江面飛出老高,她沒從劇烈震蕩中緩過來,暈頭轉向的等待自己墜回江中。然而沒有想象中的冰冷,洛可歡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葉佩霖仔細審視着懷中的少女,待确定她周身沒有外傷之後,這才抱着她翩然落于商船之上。懶理是什麼東西将他用天道之力凝結的防護罩弄得粉碎,葉佩霖沉聲問詢:“可有受傷?”
“沒有...你嘗嘗,這個醉雞做的可好吃了...”洛可歡料定葉佩霖也該是餓了,于是從空間手镯内拿出兩樣吃喝,拉着他蹲到了一處角落,“...他們不打了?”
“嗯。”葉佩霖十分無奈,暗忖這丫頭遇到這種機緣,不會隻從秘境裡拿了些吃食出來吧?
哎?她手腕上似乎多了個精美的镯子。
看着像個空間飾品...勉強算是不虛此行吧。
柳子幀做主讓丘斌等人帶走了所有從金銀外膜之中摳出來的人,還為他們雇了一艘大船。隻是此番壓貨出了纰漏,商船又無法堅持長時間渡江,是以柳子幀賠償了搭客們的費用,并帶着剩餘的船員連連緻歉。最後還向每人呈上一塊柳家的銅牌,表示日後如有需要,柳家船隊願無償搭載幾人到各處去。
柳毅則是火速趕往當地的一處門店,用他們柳家的專有傳音玉簡與大哥和大嫂商讨解決辦法。
洛可歡和葉佩霖沒有在當地停留的打算,再度上了一艘中小型的船隻,順江而下。
因是走夜路,洛可歡和葉佩霖多花了些銀子要了兩個房間。
甫一進入房間,洛可歡就緊鎖房門,而後迫不及待的坐到竹闆床上開始研究空間手镯裡頭的寶貝。
這裡有很多卷軸,灰色和藏青色的居多。其上畫着繁複的符文,都是洛可歡沒有見識過的,看起來大多都比于夫子教授的更難畫;還有一些洛可歡叫得上名和叫不上名的丹藥,可惜沒有一顆是養脈丹;還有十餘本彩色畫本。洛可歡喜歡看書,決定留着以後慢慢看;還有兩根符筆,一根通體冰藍,一根紅豔如火,洛可歡是碰都沒敢碰一下。
洛可歡很想把師父給她的符筆也放到空間镯子裡,她覺得這個空間镯子的品質一定高于大師姐給的介子囊。然而她剛一摸上符筆,就如遭雷擊,疼得抱着手臂在竹闆床上連連打滾。
旭禾送洛可歡的符筆名為破殇,它的筆身是由殇天狼的頭骨制成的,筆頭是由殇天狼的尾巴上最尖端的毛發制成的,乃是中階符筆之中最好的品類。當年淩霄宗圍殺這隻殇天狼的時候,可是費了不少的人力和物力。
此筆通體月白,筆身上有一雙狼眼若隐若現。洛可歡十分喜歡,卻是根本碰不得,十分郁卒。
一個時辰之後,洛可歡赫然發現,那一堆東西之上有個金燦燦的卷軸,其内用大字醒目的寫着如何出入血色江水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