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萬毫峰!為符修!”
三人齊聲複誦,一個聲音透着點兒媚色;一個聲音透着股冷漠;一個聲音還有些稚嫩......随後便是洛可歡被酒辣得不住嗆咳的聲音。
“快吃口菜!”關山月急忙往洛可歡嘴裡塞了一筷子菜葉,莫名就想到當初師父第一次帶自己喝酒的時候了。她還不如小師妹呢,眼淚都咳出來了;小師妹隻是咳嗽了幾聲,小臉微微泛紅,看起來更可愛了。
洛可歡從小就被家裡看得緊,隻是偶爾過年的時候,能在她娘不甚在意的情況下,從她阿婆的筷子頭上嘗到那麼一點兒酒滋味。每次都暈暈乎乎的,挺好玩兒的。
洛可歡将菜嚼爛咽下,而後從介子囊中拿出了三個袋子,分别放到了師父、大師姐和二師兄的手邊,羞澀一笑:“我沒送過你們什麼...不要嫌棄。”
旭禾望着自己袋中的雲錦大氅,又看了看關山月掏出的帶有頂級安神屬性的手鍊和淺光掏出的一雙極品飛雲靴,心頭倍感欣慰。過了半晌才答:“不嫌,不嫌。”
“這也太趁我的膚色了!”關山月立刻帶上手鍊,而後就把洛可歡拉過來,使勁兒往懷裡揉。
淺光顫着手摸了摸鞋面,又摸了摸鞋幫,而後便将飛雲靴仔細收入了介子囊中,臉上笑意更濃:“多謝小師妹!”
洛可歡其實很想看看師父披上這大氅的身姿如何,卻又不好張嘴安排他老人家,隻得巴巴的盯着。
旭禾被那道灼熱的視線盯得軟了心,于是縱身來至院中,兩手一帶,大氅舒展開,将其上精美的刺繡盡數展現了出來。
洛可歡跟着跑到院中,樂得拍起手來。
師父的形象在她的心中又高大了一分,照比其他光鮮亮麗的峰主毫不遜色。
關山月和淺光也來到了院中,不吝誇贊。
旭禾仔細将大氅收好,壓了壓笑意,而後吆喝一幫小的進屋好好吃飯。
與湯圓打鬧夠了的殘生蹲到了洛可歡的右側,那裡事先擺好了兩個碗。一個碗裡盛了好幾樣吃的,另一個則是有小半碗的酒。湯圓站在殘生的頭頂,偶爾飛下去到碗裡啄點兒什麼吃。一狗一鳥也是一口酒一口菜的,像模像樣的,看起來引人發笑。
酒足飯飽之後,關山月才笑着向洛可歡遞去一個荷包:“這是大師姐送你的新年禮物。”
洛可歡接過荷包,看到裡頭的東西之後,心生疑惑。
頭發?
關山月神秘一笑:“這個真的是我的頭發...日後自有妙用。”而後抿唇不再多言。
“謝謝大師姐!”洛可歡不置可否,心說這是大師姐的一番好意,她定然是要好好感謝的。
淺光見狀也将捏得發熱的錦盒掏了出來,推到洛可歡手邊後沒有言語,顯得有些緊張。
洛可歡打開錦盒,就見裡頭躺着一對小巧的耳飾。耳飾泛着淡藍色的微光,看起來絕非凡品:“多謝二師兄,我很喜歡。”說罷便将耳飾戴上了。
洛可歡的耳洞是六歲的時候阿婆給她紮的,阿婆說趁着年齡小,不太知道疼,也愈合得快。
那時候阿婆用兩顆黃豆反複研磨她的耳垂,不知什麼時候,就将針穿進去了...也确實沒怎麼覺得疼。
旭禾拿出了一隻專門為洛可歡特制的符筆,而後放到了她的手邊。這孩子拿不拿得起,誰也不知道。
洛可歡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便心一橫,一把抓過符筆。雖然沒有想象中的雷擊感,手臂仍是疼得開始抽搐。
“快收起來,别勉強自己。”旭禾對這樣的結果沒有感到意外。
洛可歡抖着手将符筆收入空間手镯中,而後連忙道謝:“多謝師父。”
“這隻筆叫暮春,是特意為你打造的...”旭禾言盡于此,而後便與淺光碰杯。
‘叩叩叩’
‘叩叩叩’
外頭爆竹聲聲,四個人仍是從其中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旭禾察覺到熟悉的氣息,抿唇一笑,而後擲出一道靈力将院門打開。
“諸位新年大吉!洛可歡,我柳師兄偷了師父的好酒,要去江邊看煙火,你要不要去?”葉佩霖朝旭禾躬身一禮,而後望向洛可歡。他此刻神情自如,仿佛二人之間從未有過之前的小摩擦。
“我......”洛可歡去逢春堂泡藥浴的時候,偶爾會從冥河伯伯的手中得到幾顆養脈丹,他說這都是葉佩霖用貢獻點給她換的。她本就有意與葉佩霖緩和關系,隻是沒什麼合适的時機,因為她拉不下臉面再去萬毫峰找他。在聽完葉佩霖的話後立刻來了精神,可是又想跟師父幾人守歲,内心很是糾結。
“玩兒去吧...”旭禾作勢揉了揉額角,“...為師有些疲累。”
“我過後有約,可不會守着你們幾個家夥跨年...”關山月神秘一笑,而後搖曳生姿的離開了。
“我去爬塔。”淺光說完也起身走了。
洛可歡咧嘴一笑,又朝着師父說了幾句吉祥話,這才跟着葉佩霖走上了下山的青石路。
兩人一時無話,偶有盤旋而過的山風吹動衣擺,發出淅淅索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