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許走!你留下來,咱們把話攤開來說。”
“不帶她走,留她在這裡任你欺辱嗎?”林琢之轉動蘭劍,劍穗翻飛,“此地乃南汀軍營,刀劍無眼,殿下當心。”
長劍并未出鞘,隻在劉霄眼前一掃,雪風擦過,劉霄下意識往後一退,直直撞到軒車壁上。
林琢之趁機跳下軒車,繼而踢開上前阻攔的馬夫。
“林琢之!”劉霄怒極,抓起手邊的小香爐砸過去,“你膽敢……膽敢砸本王的軒車!”
懷裡的身軀發熱,谷劍蘭還無意識地抓住自己的衣襟,滾燙呼吸散落在林琢之的脖頸上,林琢之再顧不得管劉霄了。
“來日賠罪。”
林琢之扔下這句話,抱着谷劍蘭鑽入車中。
她失态至此,絕不能再讓其他人看到。
林琢之咬牙切齒,劉霄這筆賬過後再算,可是,他們現在該上哪兒去?
軍營?劍谷?
不行,這兩個地方男人多,軍營裡的兵痞子看到谷劍蘭的柔荑都能起邪念,更别提現在這副模樣了。
衣袖動了動,是谷劍蘭輕輕牽扯他,林琢之低下頭。
她嗫嚅着,低低說了什麼,林琢之湊耳過去。
“冰雪……河。”
谷劍蘭隐約感覺雪寒氣逼近自己的嘴唇,她張口含住那一抹冰涼,惹得林琢之渾身一顫。
他慌忙掙開她,心火驟燃,林琢之阖眸後仰,自行纾解片刻。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竟變得沙啞:“去冰雪河。”
馬夫得令,驅趕馬車轉了個方向,繞過軍營往冰雪河畔駛去。
劉霄的咒罵聲越來越遠,那抹急到原地跺腳又無可奈何的紅色身影也淹沒在茫茫大雪中。
一刻鐘後,馬車停在冰雪河畔,林琢之将谷劍蘭抱下來,馬夫識趣地将馬車駛遠。
寒風簌簌,吹散枯枝上零碎的雪,落了二人滿身,冰雪河上冰層初融,細細流水聲清脆動聽,鑽進二人的耳朵裡。
寒風乍起,林琢之将谷劍蘭攏得更緊。
“打一桶……冰水,像對那些兵痞子那樣……”
林琢之嚴辭拒絕:“不。”
“快些……我受不住……”
林琢之坐下來,半托谷劍蘭的身子,将她的衣襟拉開。
谷劍蘭握住他冰涼的手:“不要……”
他俯下身來,親她的脖頸,吻她的嘴角。
她的嘴唇因藥物作用變得幹澀,林琢之一點一點地吻過去,把櫻唇弄得慢慢濕潤起來。
谷劍蘭稀裡糊塗地迎上去,對那一點點冰涼,一點點濕潤起了無形的眷戀,她張開櫻唇咬住了他。
林琢之被她這麼一咬,忽然清醒過來,此番行徑,即是趁人之危,他和劉霄有什麼區别?
那點冰涼忽然離谷劍蘭而去,谷劍蘭氣都喘不勻,往上湊了湊。
“之……之……”
林琢之有些懊悔:“我不是劉霄,你放心。”
谷劍蘭已經被捂出了一身汗,林琢之就着她的衣裳給她擦幹,再徒手捶碎薄冰,掬起一捧清水。
冰水撲上臉頰,冷熱交加,谷劍蘭倒吸一口涼氣,打了個寒戰。
林琢之扶直谷劍蘭,脫下大氅,從後将她裹緊,就像兩年前邊縣溪畔,谷劍蘭用鬥篷裹緊他一樣。
懷中身軀軟得像一灘水,谷劍蘭胸口微微起伏,滾燙吐息落在林琢之衣襟上。
他緊緊抱住她,生生忍住那一點沖動,時不時掬起一捧水,給谷劍蘭抹額頭。
谷劍蘭扯住自己的衣襟,又被林琢之捉住手攏回去:“我……難受。”
林琢之捂緊她,像哄孩子一般将聲音放柔:“再忍忍。”
“我不要……”
谷劍蘭睜着一雙婆娑淚眼,擡眸望他。
林琢之垂眸瞧見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一軟,腹下暗火燒灼。
他捂住她的眼睛,激得谷劍蘭一顫。
“手……”
林琢之倏地将手收回,這隻手剛掬了一捧冰水,現在又碰上她冒了冷汗的額頭,怕是會着涼。
他用袖子給她擦幹淨額汗,阖着眼不敢看她,生怕自己那股邪念又壓不住。
他開口時盡顯局促:“我們聊聊天,讓你不這麼難受,成嗎?”
谷劍蘭抿唇,她這模樣,有心思聽就不錯了,哪裡還能聊天?
林琢之低頭看她,她迷離的眼眸勾魂攝魄,讓林琢之恍惚了半刻。
他再度合上眼,擡起頭:“你還是聽我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