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這樣想着,但他似乎忘了,她與自己并無關系,即使有人笑話,也與他沒什麼關系!他竟然不自覺地将她和自己聯系到了一起!
“咳咳,”他輕咳了兩聲,将本子一把合上遞給了她,“你還是說給我聽聽吧,這樣更具體些!”
他能告訴她嗎?他根本就看不懂她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可望着她那認真的模樣,他竟然心裡仿佛像是有什麼東西蓦地變得柔軟了起來。
幾人又開始探讨起來,忽然門外響起了老劉頭的聲音:“陳小爺,陳小爺?”
陳思思循聲望去,隻見老劉頭有些拘謹地站在門口,似乎有什麼難以開口的事。
“你們先聊着,我去看看。”她對他們說完,就朝門口跑了過去。
“劉叔,怎麼了?”陳思思望了望他的包子鋪,攤前隻有翠丫在做事。
他有些躊躇地說:“這,這本不該來麻煩你的,但我聽說你們鋪子裡差人?”
“沒錯,眼下的确是差人手,劉叔,咱們都是街坊鄰裡,有什麼話您就直說!”
陳思思笑道,這老劉頭是個老實憨厚的人,他發妻早逝,卻并未再娶,眼下隻與翠丫這個女兒相依為命。
“陳小爺,我的确有個不情之請,我有個妹子,她被夫家休棄了,眼下帶着個三歲的女兒孤苦無依,沒有生計,你也知道,我那鋪子的生計也就勉強夠糊口,實在養不了這麼多人,也不知你這裡……能否讓她做個活計?”老劉頭有些為難地說。
他見陳思思并未吭聲,以為是想要拒絕,連忙說道:“陳小爺,您放心,她也是個老實人,隻是我那原來的妹夫喜歡尋花問柳,這不,在外面染上花柳病,這才一命嗚呼了,這夫家的人卻全怪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趕了出來!”
陳思思莞爾一笑:“劉叔,若是這位嬸子不嫌棄,就到廚房來做個幫手吧,不過這活兒必須得好好幹,我這兒絕不養閑人,還有就是這小孩……”
“這你放心,她是個勤快人!至于那孩子我讓翠丫看着,絕不給你找麻煩!”老劉頭立刻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說道。
“那行,明日你就讓她來找羅掌櫃吧!”
陳思思勾起一抹溫柔的笑,這裡依舊是男尊女卑的時代,女子若是被休棄又帶個孩子,想要活下去,自然是要受盡不少的苦楚!她有些同情那素未謀面的女子,但隻是同情,如果她不能兢兢業業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她的同情也會随之消逝。
老劉頭頓時笑完了眼,眼角的褶子也随之顯示出去,他激動地搓着手連連道謝,随後便跑回了自己的鋪子,一轉眼的功夫就鑽進了屋裡,看着他雀躍的背影,陳思思忍不住勾起一抹淺笑,若是以己之力能助人一臂之力,她自然樂意之至!
“陳小爺?”
一旁突然想起了一個戲谑的聲音,陳思思循聲望去,卻看見魏舒遠正坐在一匹白色的駿馬之上,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臉上挂着淡淡的淺笑。
陳思思眼眸蓦地一亮,這魏舒遠說他是潇灑不羁的翩翩公子完全是名副其實!隻見他豐神俊朗,星眉劍目,身形颀長,自帶幾分清貴之氣,又帶幾分潇灑随性,高坐于白馬之上,衣袂翻飛,蒼翠欲滴的玉葫蘆挂于腰間,猶如點睛之筆,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魏舒遠!”
陳思思有些高興地看着他,連忙迎了上去,然而還沒走幾步她就蓦地停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也頓時僵住了。
隻見他的身後赫然出現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趙禹辰那張冷峻又妖娆的面孔出現在了眼前,他冷着一張臉,當看見陳思思忽然停下的腳步和變幻莫測的表情,他的臉上湧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但這份怒氣卻被陳思思看在了眼裡,她立馬刹車掉頭就跑,心下頓時郁悶到罵娘!暗道:要是我現在假裝不認識他們還來得及嗎?
趙禹辰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這是什麼意思?方才看見魏舒遠明明就是興高采烈的模樣,怎麼見了他就立馬像見鬼一般掉頭就跑!他就那麼吓人嗎?他瞧着那抹纖瘦的身影,恨不得一把将她拽過來好好搓磨質問一番!他堂堂瑞王爺,才華橫溢,相貌出衆,怎麼就入不了她一個鄉下丫頭的眼了?
陳思思這邊暗道倒黴,這混蛋怎麼就陰魂不散呢?哪兒都能遇見他?也知道他會不會壞了自己的好事?她巴不得能立即消失在他的眼前,然而她那雙小短腿還沒跑出幾步,身後的領子被突然就被人拽住了,趙禹辰的聲音就像地獄裡的催命鬼,冷冽又無情:“你又在這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