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拂過,桃花花瓣随風飄落,仿佛下起了芬芳滿園的桃花雨,一朵桃花悄然地落在了從暗影中走出來的趙禹辰肩上。月光下,他皮膚白皙,鳳眸上挑,眼眸如盈盈流水,美得驚心動魄。
陳思思有些愣住了,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這狗男人簡直就是妖孽,妖孽呀!隻要他往哪兒一站,仿佛周圍的一切都黯淡無光了。
“四弟?”
身後的男子站了起來,他眼眸一亮,眼底莫名地藏着一絲興奮。
趙禹辰一把将陳思思拉了過來,笑道:“二哥那日沒來宮宴,想必還不認識,這是安陽侯府的陳思思,我,未來的王妃。”
“哦?這竟然就是那位一曲成名的侯府小姐?”
二皇子趙延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他将視線再次放在了陳思思的身上,這一次他打量得更加仔細,他的目光就像一隻鷹隼,犀利而精明,仿佛能将人裡裡外外看透一般,讓陳思思感到十分不自在。
“二哥,”趙禹辰擋住了他的目光,笑道:“時辰不早了,我先送她回去。”
趙延策看着兩人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他的笑容在暗影中顯得十分詭異,此刻,那眼底是毫不掩飾的興奮和森冷,他就如一條毒蛇般在暗處吐着蛇信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陳思思莫名感覺身後一陣陰冷,她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一眼,隻見趙延策依舊站在原地,手中摩挲着那隻玉扳指,見她回頭,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并無異樣。
陳思思暗道:這人看上去明明是副謙謙公子的模樣,為何總讓人覺得十分危險?趙禹辰又為什麼要對他避而遠之?
“我不是和你說了,要離他遠點嗎?”走出那片桃花林後,趙禹辰忽然停下了腳步。
“我怎麼知道他會忽然出現在哪兒?”
陳思思不解地看向他,有些好奇地問:“你……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怨嗎?是為了争權奪利嗎?”
才說完,她的腦門就被趙禹辰敲了一下,他拉着她往前繼續走,說:“這些事你少管,你隻要記得離他遠些就行。”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陳思思不服氣地在心底吐槽,但還是暗暗将方才的趙延策劃入了自己的黑名單。
忽然,一陣悠揚哀怨的琴聲從一處宮殿裡傳了出來,趙禹辰停住了腳步,他不自覺地握緊了陳思思的手,出神地望着那處院子,眼中流轉着一抹複雜的情緒,像是期盼,又像是憂傷。漸漸地,他眼眸中的光暗了下去,他垂首不語,暗影中,陳思思看不清他的情緒,但隐約感到身邊的人情緒有些低落。
她擡眼望去,隻見遠處的宮殿門前寫着幾個字:玉清殿。
“那是什麼地方?”陳思思問道。
趙禹辰瞳孔一縮,随後淡淡說道:“不管你的事!”
說着,他不由分說地又将陳思思拉走,然而剛走出不遠,迎面就走來了一群提燈的宮婢,為首的是一個老嬷嬷,她朝趙禹辰恭敬地行了一禮:“瑞王爺。”
“嬷嬷這是去?”趙禹辰問道,他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名宮女手中提的一隻食盒上。
“娘娘身子有些不适,老奴方才去太醫署為娘娘煎了些藥。”
“她……咳疾還未好嗎?”趙禹辰有些遲疑地問道,眼中有一絲擔憂。
“娘娘她這是舊疾,一時半會兒恐怕沒那麼快好,瑞王爺若是無事,可抽空去看看娘娘,娘娘她雖然不說,但心底還是記挂着王爺您的!”那嬷嬷低聲說道。
“嗯。”趙禹辰不再說話,那嬷嬷又行了一禮,帶着人離去了。
她當真想看到我嗎?
趙禹辰望着那座亮着瑩瑩燭火的宮殿,心裡不禁反問。
“這……是你母妃的寝殿?”陳思思瞧出了他眼中的擔憂。
“嗯。”
趙禹辰隻是應了一聲,随後就繼續帶着陳思思往太後的宮中走去,一路上他沉默不語,陳思思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瞧他那失落的模樣,心底還是不免柔軟了幾分,她也不再多問,而是岔開了話題。
“趙禹辰,你怎麼沒回王府呀?你不是搬出去了嗎?”
“我想住那兒就住那兒。”
陳思思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果然還是老樣子,說話一如既往地傲慢。
“倒是你!”
他轉頭看向她,說:“你沒事少在這些地方晃悠!免得又招惹了什麼人,我可不是每次都有空來替你解圍!”
“那我還不是因為你才到這裡來的,你以為我想來嗎?”想到這兒,陳思思有些氣悶。
“看見那兒了嗎?”
趙禹辰忽然掰過她的腦袋,隻見遠處有一座燈火通明的宮殿,他說:“那是淑妃的寝殿,就是崇華郡主的姑姑,你沒事别去哪兒!”
“還有那兒!”他又掰着她的腦袋看向另一邊,說:“那兒皇後的寝殿!”
他扒拉着她的腦袋為她指了好幾處地方,陳思思暗道:這人腦子有病吧?既然害怕她惹禍,就不該将她弄到這宮裡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