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左右為難,額間冒出了一層冷汗,暗道:今日這倒黴事怎麼讓自己給碰上了!
“住手!”
忽然,一個威嚴的女子聲音響起:“皇宮内院,這般喧嘩,成何體統!”
衆人齊齊望去,随後紛紛住手行禮:“見過太子妃!”
“皇嫂~”
三公主嘟着嘴撒嬌般走了過來,她指着陳思思和魏舒遠,說:“他們欺負我!”
蕭玉柔端莊淑柔,渾身透着一股尊貴之氣,她邁着步子有條不紊地走了過來,魏舒遠淡淡地朝她行了一禮:“見過太子妃。”
蕭玉柔看了他一眼,并未說話,相反她轉過身對那群侍衛說:“你們先下去吧!”
那些侍衛如蒙大赦,連忙退了下去,一個個倒比來時還要跑得快一些,一溜煙兒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皇嫂!”三公主頓時不願意了。
蕭玉柔面色微微一冷,轉過身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對三公主說:“懷秀,你身為嫡公主,自幼長在宮中,亦是諸位貴女的表率,為人處事皆會被人看在眼裡,你鬧出如此大的陣仗,哪裡還有一國公主的氣度?你莫不是想要讓别人看你的笑話!”
這果然是将來要做皇後的人,這氣勢頓時将三公主的氣焰壓了下去,三公主被噎了一下,支支吾吾半天仍然心有不甘,說:“可是他們欺負我!他們倆還狼狽為奸!”
“住口!”
蕭玉柔神色蓦地嚴肅起來,她微微蹙眉,訓道:“沒有證據的話豈能胡說!懷秀,你莫不是在宮外住得太久,都忘了該如何謹言慎行了?若是傳到父王母後的耳中,你覺得他們會如何懲戒你!”
“可……是崇華說的,她親眼看見他們孤男寡女地呆在一處!”
蕭玉柔将視線掃向崇華郡主,淡淡道:“崇華郡主,你如此挑唆三公主究竟為何?莫不是想看皇家的笑話?”
“我……我……我并未挑唆……”崇華郡主結結巴巴地說,神色有一絲緊張。
“此事我自會禀明父王母後,你的心思我們一清二楚,但事已至此,你若是再胡言亂語,構陷魏世子,别說是父王母後了,就是長公主也不會放過你,你好自為之吧!”
崇華郡主的話頓時噎在了喉間,她想到了長公主那盛氣淩人的模樣,頓時生出一絲忌憚。這京城的人都知道,長公主的行事分外乖張,她手段淩厲,從不看誰的面子。偏偏陛下又十分偏袒她,這些年她幾乎是在京城橫着走,無人敢招惹。
“懷秀,思思姑娘既與瑞王定下了親事,也算得上是你半個皇嫂,日後理應客氣些,不許再胡鬧,否則父王和你四哥都會不悅的!”
“哦。”
三公主心有不甘,但她還是悻悻地應了聲,随後她朝太子妃行了一禮,道:“皇嫂,沒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太子妃點了點頭。
三公主随後狠狠地瞪了陳思思一眼,心有不甘地離開了。崇華郡主見狀也連忙行了一禮,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多謝太子妃。”魏舒遠朝她行了一禮。
蕭玉柔回過身,方才嚴肅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見了,她看了一眼兩人,随後将視線落在了陳思思背着的包袱上,溫柔地笑着說:“思思姑娘,可是要出宮?”
“嗯。還要多謝太子妃替我解圍。”陳思思看着眼前的人,心想:這太子妃果然是人美心善!
“思思姑娘不必客氣,懷秀就是脾氣嬌慣了些,并無什麼惡意。姑娘才來沒幾日,想必你還不太熟悉這皇城的路,時辰不早了,我叫人送姑娘出宮吧!”蕭玉柔體貼道。
陳思思恭敬不如從命,她成天忙着學東西,這幾日除了去禦花園逛逛,就是待在太後的宮中,的确還不怎麼熟悉,眼下跑也跑累了,她隻想快點坐上馬車回去,于是她笑着道了謝:“那就多謝太子妃了。”
随後蕭玉柔叫了一個太監送她出宮,臨走她拍了拍魏舒遠的肩膀,朝他眨了眨眼,低聲說:“魏舒遠,也多謝你了,改日有空請你吃飯!”
魏舒遠瞧她那古靈精怪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蕭玉柔看着他的模樣若有所思,她的瞳孔微微一縮,柔聲問道:“多日不見,你可還好?”
“多謝太子妃關心,微臣一切都好。”魏舒遠恭敬有禮。
蕭玉柔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她淡淡說:“正好今日進貢了一些蜜瓜,我記得你最愛吃,咱們到那邊的亭子裡去坐坐吧。”
“多謝太子妃,不過微臣還有事在身,就不叨擾了。”說着,他行了一禮,轉身就走。
蕭玉柔并未說話,她靜靜地站在原處看着魏舒遠那欣長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