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輕哼一聲,蓦地拉過了她的手,看着那鮮血淋漓的手,他微微蹙起了眉,随後掏出了一條素色的手帕将它包紮了起來。
“那個……這點兒傷其實也沒什麼大礙……”
看着眼前之人突如其來的溫柔,陳思思心中微微一顫,那纖長的羽睫在他垂眸的瞬間如蟬翼的翅膀撲朔在她的心尖上,掀起了一層淡淡的漣漪,陳思思有些出神,這個狗男人不說話的時候真是賞心悅目,她好色……呸,她喜歡帥哥,這狗男人絕無僅有的美貌真真是戳在了她的心尖尖上。
“嘶~”
手掌蓦地傳來一陣鑽心的痛疼,陳思思忍不住痛呼一聲,思緒瞬間回籠,隻見面前之人的眼眸中帶着幾分戲谑之色,對了對了,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我為毛要對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家夥生出那一點點不該有的心思呀!陳思思在心中咆哮,抽回了自己的手。
“多謝王爺!”她單腳跳往後退了兩步。
“哇,這瑞王也太溫柔了吧!瞧那氣質和身材,就算看不見長相,也定然查不到哪裡去!說書的真是胡說八道!”陳思思身後兩個女子花癡一般的眼神看向趙禹辰。
呵,陳思思聞言翻了個白眼。
“你沒事吧?”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兩人同時望去,隻見商榷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他微微蹙眉,看向她被包紮的手,其實他早就看見了她,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擠了過來。
“商大哥?你怎麼在這兒?”陳思思有些驚訝。
“我遠遠就瞧見你了。”
商榷應道,他看着她踮起的腳,對攔住的士兵說:“勞煩兩位讓我過去,她的腳受傷了。”
士兵們卻并未放行,他們看向趙禹辰,誰曾想方才還一副溫柔似水的瑞王爺轉眼就變得冷若冰霜,渾身散發着一抹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場,趙禹辰沒有吭聲,士兵們也不敢有所動作。
商榷和趙禹辰的目光交織在了一處,一股濃烈的火藥味頓時彌漫在二人之間,就連陳思思仿佛也變成了透明的空氣。
“那個……你們先聊,我先走了。”
陳思思感覺到這詭異的氣氛,她彎着腰想要從士兵的長矛下鑽出去。忽地,身後的衣領被人一把拎着,趙禹辰一把将她拽了回來,冷冷道:“陸安陽,送她回宮!”
“是。”
陸安陽走到陳思思的面前,他看着她踮起的腳,說:“得罪了,陳姑娘!”
“你……你要幹什麼?”
陳思思心底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條件反射地想要逃,然而陸安陽完全不給她機會,一把将她扛了起來,腳下一點,幾個起躍就飛出了人群,躍上了房梁。
陳思思看着眼底下那無數顆好奇的人頭,頓時感覺無比尴尬和丢人,她将臉埋進了自己的手掌心,暗道:不是,這狗男人身邊的人做事都這麼奇葩嗎?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呀!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遠離了人群,陳思思總算松了一口氣,她拍了拍陸安陽的肩膀,說:“陸安陽,我還要去八珍園!送我回去!”
“不行!”陸安陽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為什麼?我要回去!不行你就把我放下來,我自己回去!”陳思思用力掙紮,但看着眼底下那一排排房屋,她心裡頓時生出一絲膽怯,仿佛下一秒就會失重落下,也怪不得她會如此,主要是她恐高呀!
“不行!”陸安陽隻顧狂奔。
陳思思咬牙切齒,問:“怎麼就不行了?”
“爺說了,送你回宮!”
“我……不回去,我還沒玩夠呢!”
“不行!”
“你能不能有點兒自己的想法了?他讓你往東你就往東,讓你往西你就往西,難不成讓你去死你就去死嗎?”
“嗯。”陸安陽毫不猶豫地應道。
陳思思一口悶氣憋在胸口,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就這樣,她被陸安陽一路扛着,颠得頭昏腦脹地送了回去,好在她沒用多少早膳,否則現在胃裡定然如翻江倒海!
夜深時分,陸安陽總算是趕了回去。趙禹辰正坐在營帳之中看輿圖。
“爺,我回來了。”
“嗯。”趙禹辰頭也沒擡。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去吃點東西。”陸安陽奔波了一路,沒休息不說,連口水都還沒喝。
“飯就别吃了,我看你精神也挺好的,扛人時手腳倒是挺麻利的!”
趙禹辰擡起頭來,一張臉在燭火中陰沉冷峻,他嘴角一勾,說:“去,把幾位參将給我叫來!”
“爺……我想去喝口水。”
“喝什麼水?扛人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口渴?”趙禹辰陰陽怪氣。
“我……那不是你叫我去送人的嗎?”陸安陽小聲嘟囔道,眼神裡充滿了幽怨。
“還不快去!”趙禹辰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又低頭去看輿圖。
“是。”陸安陽委屈巴巴地走了出去。
趙禹辰冷哼一聲,忽地又想到了白日裡商榷看向陳思思那灼灼的目光,頓時感覺心中仿佛又被人強行塞滿了什麼東西,憋悶得很,他冷冷地朝外面喊道:“暗影!”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忽然不知從何處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