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嗎?我就是個大衆臉,好多人第一次見我都說我看着眼熟!”
“大衆臉?”二皇子有些懵。
“就……就看着跟誰都有幾分相似!”陳思思解釋道。
二皇子彎了彎嘴角,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說:“陳大小姐既喜歡熱鬧,那過幾日的春蒐可一定要去看看。改日我去與下面的人說說,讓他們給安陽侯府安排一個好一些的營帳。”
安陽侯府在老侯爺死後早已大不如前,也就是皇帝趙宣還算顧念舊情,這才讓陳铮在朝廷裡挂了一個清閑的職務,至于二房的陳道遠則是自考功名才博得了一個官職。崇炀朝每次狩獵随行的官員都是按照品階來安排的營帳,品階越高就離主營越近,也越是奢華寬敞,品階低些的就相對簡陋一下。随行的人員衆多,而安陽侯府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自然不能分到奢華的營帳。
陳思思對狩獵還是有些好奇的,畢竟她以前也從沒有真正地體驗過,她欠了欠身,說:“那就多謝二殿下了。”
琳琅走到陳思思身側低聲說:“小姐,方才奴婢碰見了宋嬷嬷,她說太後叫您過去一趟。”
陳思思眼眸微轉,她明白這是琳琅在幫她找借口離開,連忙應道:“是嗎?那事不宜遲,咱們這就過去,别讓太後她老人家久等了。”
随後,她又向二皇子微微行了一禮,說:“那個,二殿下,那你慢慢逛,我就先回去了。”
“嗯。”
二皇子笑着點了點頭,那模樣人畜無害,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誰能想到,這樣的人,方才還在那假山洞裡幹着見不得人的事呢?果然,人不可貌相!
陳思思走出了很遠,但總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還在緊緊地盯着自己,那感覺讓人很是不舒服,她微微蹙眉,這個二皇子不知為何總讓她生出一種想要敬而遠之的感覺。
“小姐,日後你與二皇子還是少些接觸吧?”琳琅淡淡地說。
陳思思好奇地看着她,說:“為什麼?這個二皇子有什麼問題嗎?”
“二殿下他……”
琳琅有些遲疑,随後她忽然頓住腳步,朝陳思思行了一禮,說:“奴婢身份低微,有些話本不該多說,但小姐是未來的瑞王妃,瑞王爺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所思所想都是為了小姐,奴婢在這深宮待了十來年,深知這裡從來都是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一朝不慎便會讓人丢了性命。小姐隻要知道,在這裡,你能相信的,隻有瑞王爺!能保你的,也隻有他!”
陳思思看着語重心長的琳琅,心中難免有所觸動,她有些怔愣地望着琳琅的背影,腦中忽地浮現起了那個一身铠甲,英姿勃勃的男子,趙禹辰?他也不過是這皇城裡深陷漩渦的一員,皇室的權力之争,兄弟之間的猜疑,哪一樣不需要經曆腥風血雨?在這深宮之中,陰謀詭計防不勝防,他憑什麼就一定能保住自己?
陳思思勾了勾唇角,最好的選擇就是遠離這漩渦,如此才能不被波及!
可她不知道的是,從她與瑞王定親,踏入皇城的那一刻,她便已經入了局!
“聽說了嗎?今日傳來了捷報,瑞王爺連破三城,将周邊的郡縣都收了回來!那雲陽侯又被逼回了昌平!”
“瑞王爺果真勇猛!那豈不是很快就要拿下昌平了?”
“那可未必。那昌平是雲陽侯的老巢,易守難攻,恐怕還得費些時日!”
迎面走來了兩個内侍,他們一邊走一邊說得津津有味,差點撞上了陳思思。
“奴婢……奴婢見過陳大小姐!”
他們連忙行禮一禮,随後小心翼翼地讓到一旁,讓陳思思先走了過去。
兩人轉身後又開始小聲地聊了起來,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内侍又說道:“你知道我今日還聽說了什麼嗎?”
“什麼?”
“以前住在宮裡的那位,就雲陽侯之子林朔,居然親自向聖上請旨,要去抓拿雲陽侯!這兩父子真是瘋了,都想要了對方的命!”
“還有這事?這……這不是父子相殘嗎?”
“可不是嘛……”
兩人越走越遠,陳思思漸漸聽不清了,這雲陽侯的事她是有所耳聞的,她不好評判誰對誰錯,不過這兩父子倒真是有幾分相似,都一樣的冷漠無情,也都一樣的心狠手辣,棋逢對手,也不知最後會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