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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君毫不留情地給了秦俊一腳。
最後一塊蜂蜜小蛋糕了!
“那是老陳的,你别太過分了老秦。”
“說了多少遍沈大小姐!叫我秦小爺,或者秦少爺!本少爺都還沒到三十歲,被你喊得跟沒兩年就要退休了似的。”
“好的,秦小少爺。”
沈夢君偏不如秦俊的意,
“我們晚上吃什麼?”
秦俊翻了一個赤/裸的白眼,
“現在才幾點!班都沒下,想什麼晚餐!”
“這是我接下來幾小時上班的動力好麼!您這種少爺,不知人間疾苦!”
明粒吹走了浮在茶水表面的茶葉,
“他确實不知人間疾苦。連給冰棍保溫的方法都是店員教他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事,他可就告訴了陳楓。
“好啊你,老陳!你居然叛變了!咱幾個裡攏共就仨男的,你叛變到女生那邊,讓老淩跟我怎麼活?”
明粒瞟了瞟秦俊,
“該怎麼活就怎麼活呗。”
“你們好吵。”
開口的話是抱怨,可抱怨并不抵心,上揚的唇角卻是一點兒都沒壓着。
連接着接待室與裡間的門大開,章其華伸了伸腰,又前後左右活動了下頸部。
她坐上童念初身側的沙發扶手,
“去吃老張味道吧,粒上次不是說要吃這個。”
“對吼,這一輪的‘選秀權’在明醫手裡。”
秦俊從褲兜裡急吼吼地掏出一隻皮質的短款錢包,往茶幾上霸氣一拍,
“本少爺願意花100塊買斷你這輪的‘選秀權’,怎麼樣,明醫,幹不幹?”
明粒瞥了眼醜錢包,“哼”了一聲。
顯然不屑于搭理秦俊。
“100塊都不幹?”
秦俊連忙收回茶幾上的“身家性命”,
“那算了。我的要求簡單,加隻烤魚就行。我還得留點兒錢交‘餐費’呢。咱們的‘餐費’還剩下多少?趁我剛發工資,趕緊給收了啊。”
“103塊6毛。”
“怎麼會剩出6毛的?那4毛錢是怎麼花的?”
“你吃酸菜魚的時候加了根隔壁燒烤攤的火腿腸,還硬要跟老闆還價,從5毛還到4毛。”
秦俊瞠目結舌。
此刻,明粒在他心目中已然不是管賬的賬房女士。
她是……
神T/M一樣的鬼!
怎麼會有人連這種4毛錢的破事都記得一清二楚?
秦俊尬笑了兩聲,生硬地轉移話題,
“咱這段時間下館子還挺省的哈?”
“這段時間,有三回吃飯是初初請客,其中包括了你秦大少爺連吃帶拿、打包了半隻烤羊回家配啤酒吃到痛風的那次。”
“明粒求你住嘴吧!”
“我還想吃燒烤!”
沈夢君默默舉手。
章其華抿了抿童念初遞給她的溫水,
“随意。我沒意見。”
秦俊和沈夢君對視了一眼,飯友的眼睛裡迸發出同樣的光彩,
“還有夏天最不能少的……”
“冰西瓜!”
“冰西瓜!”
“Yes!”
“Yes!”
默契如饞鬼。
……
……
“說起來,華華不是留了兩支馬疊爾在你們冰櫃呢?我剛路過的時候怎麼沒看到?”
口舌生津的饞鬼,沈夢君忽然想起了留在技術處的兩根冰棍。
“你不是不惦記留在我們冰櫃裡的東西麼?怎麼着,不害怕跟它們共處一室的東西了?”
“我就是好奇它們去哪兒了不行麼?”
章其華起身回到裡間,從辦公室角落的冰箱下層取出了那兩支被誤以為會放進法醫冰櫃保存的馬疊爾。
她看向明粒和童念初,
“你倆還沒吃吧?”
沈夢君驚了,
“這玩意兒是怎麼變出來的???到現在都還沒化麼!!!”
陳楓默默在一旁答疑解惑,
“華華昨天買了個冰箱。小的。”
“要不我嫁你吧,華華~”
“拒絕。”
章其華細緻地揭開冰棍的外包裝,一支遞給明粒,一支遞給童念初。
“是你以為我要放在冰櫃的,我可從來沒說過。”
沈夢君肚子裡的饞蟲飛舞,眼看着自己分不着好,登時張牙舞爪起來,
“她倆,她倆經期!”
“她倆一個過了,一個還有半個月。”
沈夢君于憤恨中亮起了星星眼,
“這你都記得!華華,我真想嫁給你!”
“拒絕。”
……
……
快上班的時候,東城分局将近期整理出的足迹樣本送至童念初辦公室。
章其華坐進辦公桌,童念初将一隻放大鏡遞給她,
“通常我會将足迹分成5個區塊來看。左上,右上,中區,左下和右下。看這裡的紋路,再配合這裡,綜合起來能夠分析出足迹對象的體重……”
……
……
足迹鑒定是一項集天賦、細心與經驗積累的技術。
是技術,也是手藝,往前推十年,這就是看家立命的本事。
童念初師從國内頂尖足迹鑒定大師——馬先民。
馬先民是内蒙古人,足迹鑒定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傳至馬先民已是第五代。
一技手藝走天下,說的就是馬氏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