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臨走前還特地征詢秦俊的意見。
秦俊尴尬地露出兩排充斥着無畏的牙,
“就照實寫,就寫我單位……”
……
……
當面嘲笑秦俊還不算盡興。
沈夢君當即聯絡起其他夥伴告知所在位置,她得在第一時間将秦俊的光輝事迹宣揚出去。
就跟秦俊得了嘉獎似的,大肆地宣揚出去。
沈夢君找到最近的、正在解剖室的童念初。
“呀,2隊的人也在啊。”
“沈科長好。”
“哦對,還得謝謝沈科長前段時間幫我們抓住了那個逃犯。”
“對對,今天一早那被盜的一家子還來咱單位了呢。一家老小提了幾箱牛奶和水果花籃過來,我們拒了好半天才給送走。我們将案件偵辦過程講給那一家人聽,他們聽完各個都想過來感謝沈科長給嫌疑人畫的模拟畫像。要不是畫像跟嫌疑人那麼像,我們不可能這麼快抓到嫌疑人。”
被奉承了兩句,沈科長已經完全壓不住嘴角,
“你們幾個少誇張了!我看你們是現在奉承好了我,将來好大半夜把我拉來單位好使喚我吧?”
“沈科長你這就誤會我們了!”
“就是。”
“就是就是。”
“我們可是連說謊都得打草稿的人,隻有講真話的時候才能這麼利索。”
沈夢君白了一眼領頭開玩笑的2隊副隊長,
“得了吧,就你們幾個。幹完活了趕緊走,别在這裡耽誤人家技術處的人工作。”
沈夢君往外趕走了杵在解剖室裡站軍姿的幾人,她兩眼放光,投向正在清理工作台台面的童念初。
“快快,初,有八卦!老秦下午成了整個單位的笑柄!”
沈夢君全身心專注在分享秦俊的樂子上,以至錯過了預審室那邊誕生的新樂子。
……
……
北城市公安局今年夏天開始組織“夏日清掃黃賭毒專項行動”。
專項行動第一天,刑偵1隊組織分局警力在華星大飯店掃/黃。
接朝陽區群衆舉報,華星大飯店正是嫖/客和小/姐們集中的場所。
一群警察押了一群嫖/客和小/姐回來,預審室都不夠用了。
熬了個大夜,又在預審1室兢兢業業待了一個白天,陳楓給小/姐們做了好幾波筆錄。
而我們嚴肅且正經的陳警官,卻在最後時刻被一個老/鸨給戲弄了。
“介紹和容留他人賣/淫、嫖/娼也是犯罪。”
“我知道的,帥哥警官。”
陳楓将筆錄和筆遞給老/鸨,
“以上所說屬不屬實?屬實的話就在上面簽名。”
“也不一定。”
???
陳楓臉當時就黑了。
嗯,黑上加黑。
做了兩個多小時的筆錄……
甚至在他做筆錄期間,老/鸨糾正了9次他所用的措辭和标點符号!他都一一照着改了!
結果臨到了了,這個翹着蘭花指的男人居然講出一句——“也不一定。”
旁邊的小劉完全忍不了了,登時踹了一腳預審室的桌子腿,
“你T/M玩兒我們呢是吧!”
若非小劉寫的字醜到難以辨認,今天做筆錄的人原本應該是他。
老/鸨整這一出,讓陳楓幫他洋洋灑灑寫了二十來頁的筆錄俨然成了一個笑話。
陳楓扔了筆和紙,摔門而去,
“讓他自己寫!他覺得什麼屬實就寫什麼!”
……
……
預審室的新樂子還是在傍晚時分傳進了童念初的套間。
1隊的小劉原是以愧疚的心情和同事吐槽這事來着,不曾想,這件事在下班以後成為了今天單位裡的第2個笑話,名揚天下。
被笑話了一下午的當事人當即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跳了下來,秦俊給了好兄弟一個熱烈的擁抱,表達謝意,
“要不怎麼說是我兄弟呢,老陳!仗義啊,老陳!謝謝你不惜以身入局,舍身救弟!”
一天的工作壓力都在此刻得以釋放。
沈夢君也舍得放下淩志遠送來的老婆餅和蛋撻。
笑得……差點兒噎/死老/娘。
“你悠着點兒夢君。”
明粒拍着沈夢君的背。
“你可悠着點兒啊沈大姐!這可是from澳門特區的特産!你别給我糟蹋了!”
秦俊立馬端走茶幾上剩下的蛋撻和老婆餅,人跟模拟傳遞2008年北京奧運會火炬似的莊重地将它們挪到茶水櫃上。
“華華都還沒吃上呢,别讓你的唾沫給污染了。”
咳嗽到眼角出淚的沈夢君起身踹了一腳秦俊,
“滾。”
……
……
在裡間補眠的章其華再難忽略外面的動靜。
她隻好認命地掀開毛毯,起床。
見到章其華出來,童念初伸手扒拉了下秦俊的腦袋。
憤憤不平的她心裡有些氣。
她剛剛已經比手噓了好半天了……
還是沒堵上秦俊巴巴響的一張嘴。
秦俊立馬跟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沖章其華敬禮,
“我錯了,華華。打擾到您老人家睡覺,實屬不應該。”
他雙手奉上老婆餅和蛋撻,借花獻佛,
“哦喲喲,瞧瞧我們華華,眼鏡這麼一戴,當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溫潤如玉、車見車載、人見人愛……再瞧瞧我們華華,即便熬了一個大夜加一個白天,黑眼圈都見不着一丁點兒!我的天呐,這位該不會就是傳說中最适合吃老婆餅和蛋撻的章其華章大隊長吧?”
章其華坐進童念初右側的沙發扶手,倚上後牆眯着眼,唇邊卻帶出一抹笑意。
她忽然想到什麼,從煙灰色的長褲口袋裡找到兩顆椰子糖,握在手心,放進身邊人的白大褂口袋。
她知道童念初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彎起笑眼對身邊人講道,
“喏~你前段時間想吃的椰子糖,上學時候的那種,昨天晚上剛好碰到~”
童念初同樣彎起好看的笑眼,
“真的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