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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死了都要愛》在号喪聲中結束。
抓了兩把爆米花,往KTV包廂的沙發上那麼一癱,秦俊忽然想起了件事:
“诶,我說那倆水木大學的!”
他預備擠兌兩個水木人之前,還故意在那兩人面前翹起蘭花指惡心對方。
明粒橫了一眼他,
“What!狗要放屁就快點兒。”
淩志遠卻是相當謙和地看向秦俊,
“不會因為我們沒有當警察就針對我們的母校吧?”
秦俊大手一揮,飛出了幾粒爆米花……
“話也不是這麼說啦,老淩。”
應當是從TVB的某部劇裡學了幾句港普,秦少爺現在講起話來是欠上加欠。
100分的欠揍。
“我就是今天看報紙發現今年的兩個狀元又都去了北大,你們倆作為水木人要不要替你們學校反思一下?”
單看秦俊這勁勁兒的鬼樣子,不知道的還當他是北城大學的“走/狗”。
嘚瑟什麼啊他?
明粒“呵”笑一聲,
“多新鮮,您這位高考分數都夠不着水木和北大底線的大爺,那麼關心市狀元歸屬做什麼?怎麼?這輩子吃不上天鵝肉也見不着天鵝,所以拼命在井底呱呱叫?”
“你才癞蛤蟆!”
“我可沒說你是。但既然你自認了,我也不反對。”
秦俊噎了又噎,
“說起來,北城大學也真是夠不要臉的。每回搶狀元都抓着童和華華她們去。那些個小朋友見到這倆,可不得幻想着自己也能像學姐一樣麼……學霸中的顔霸,顔霸中的學霸……”
“都能考上狀元,人家哪有你想得那麼膚淺。”
沈夢君十分想笑。
“呵呵,那你怎麼解釋,自從她倆被強行收編參加北大的招生後,北城市近年來的18個文理科狀元有17個都去了北大?現在不就是看臉的世界麼?……怎麼着沈大小姐,真當水木比不過北大啊?那您有本事就當着倆水木人的面說道說道。”
沈夢君白了眼秦俊,
“老秦你個死/人,挑撥離間第一名。”
淩志遠像是終于悟到了一般,
“難怪這幾年的狀元都去了北大,我還當是北大招生辦的老師開出的條件比較誘人,原來是北大的招生辦會用人。”
他接着玩笑道,
“看來我得建議一下水木招生辦的老師,明年招生的時候要多請幾個魅力動人的活招牌。”
……
……
被圍堵着調侃的當事人之一,正專注于探尋哪個味道的爆米花更好吃這件事上。
這是一件普通而偉大的事情,很重要。
“你們把這段留着,等其華在的時候再說一遍~”
童念初唇角稍稍上揚。
她有些想看某人不好意思又裝鎮定的樣子。
每年高考招生季,章其華本質上都不好意思無視恩師的吹捧和請求,隻得一而再再而三地當學校的“活招牌”。
說起來,北大法學院的教授心眼也忒多了。
為了幫自家在招生辦工作的夫人招攬到北城市的高考狀元,年年都親自出馬來章其華這裡找存在感。
偏偏這教授還真能讓章其華生出一絲絲愧疚。
畢竟作為張教授曾經的得意門生,章其華既放棄了保研又徹底改行當了刑警,絲毫沒能在法學界深造。
隻不過,中年男人的戲瘾也忒大了……
今年的說辭已經誇張到:
“天要亡我民商法!”
整得跟章其華如果繼續深造會選□□商法似的。
童念初皺了皺鼻。
比她還自信呢~
……
……
“嘶……這麼算起來咱們這夥人居然在一起鬼混了十多年了!”
秦俊掰着指頭算完,驚了,
“我的老天爺,咱們居然都在一起混了我的小半輩子!”
明粒好笑道,
“那大爺你的一生可真短暫呢。”
“明醫你一天不笑我兩句心裡不得勁是不是?你以前可不這樣啊!”
這方面秦俊還是有記性的。
他分明記得從前的明粒可沒這麼刻薄,至少沒這麼針對他。
沈夢君和淩志遠卻在這種時候積極地替明粒澄清,
“老秦,粒隻針對你。你沒看到她對我們還是一如從前麼?真的隻有對你的時候沒那麼溫柔,估計是你這人越來越欠了,她無法忍受一點兒。”
“嗯。這個解釋合理。”
“嗯個屁啊老淩!你可是大老爺們!我們爺們必須無條件地站在一起,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共同對抗惡勢力。”
場邊的三個女生完全聽不下去。
一個個起身,猛地扒拉他的腦袋,逮着他那并不存在的發型死薅。
真欠揍!
居然說她們是惡勢力!
……
……
手機鈴聲響起。
在坐的都是大忙人,尤其如今是初創期生物醫藥公司總經理的淩志遠。
三天兩頭缺席大夥聚會不說,能參加的聚會還想提前跑路。
秦俊坑了一頓飯才肯放過他。
……
……
“要我說,咱們之中變化最大的是初初吧~”
沈夢君往沙發的角落躲了躲,随即覺着拿秦俊當擋箭牌極為不靠譜,于是棄暗投明選擇投奔沙發另一頭的明粒,
“以前初初像隻橫沖直撞的小山羊……帶刺的小玫瑰……傲氣的小公主……”
每多出一個形容詞,坐在沙發中間的人笑容就涼上兩分。
許是近年童念初極少在這群朋友面前擺臉色,以至沈夢君差點兒忘了,自己這位好姐妹可是單位遠近馳名的“隻可遠觀的美人”。
她忽然想起昨天肖寒與自己分享的八卦。
狗膽包天又沒有眼力勁的新人,居然膽敢沖到童主任面前預約我們童主任的七夕。
……
……
“童主任,您七夕那天有空嗎?我想約您出門……”
“你有空嗎?”
“我有啊童主任。”
“那你幫我值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