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手機繼續暫存在江辭這倒的确是比較好的選擇。
餘響憤然地将手機和充電器那些一并擱在了江辭的書桌上,剛放完鼻子又是一陣發癢,把他難受地扭過頭一臉打了三個噴嚏。
“感冒了?”江辭本就站的離他不遠,見狀幹脆是走過去,動作十分自然地将手探向了餘響的額頭,撩起他額前的劉海,用手背感受了一下他的額溫,“應該沒發燒。”
“我身體好的很,怎麼可能随随便便就感冒發燒。”盡管這會兒說話都沒什麼力氣了,但餘響強行打起精神,不甘示弱地強調。
“我建議你先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再說這種不切實際的話。”江辭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話,“在我面前逞強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但你也說沒有發燒了啊。”
“現在沒有不代表等一下不會,如果狀态不佳最好還是請假在家休息,不然以你這個狀态去學校上課也是浪費時間。”
“你不要烏鴉嘴啊。”餘響瞪了他一眼,“總之我不要請假,堅決不要。”
江辭聞言,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震驚:“我還以為你會舉雙手同意。”
“換做是之前我可能真的會這樣。”餘響扯了扯嘴角,實話實說道。
但現在……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請假在家休息可能也是睡沙發,那還不如去學校,好歹聽幾節催眠的課還能睡的更香。
“先去吃飯。”
“沒胃口。”
“沒胃口也得吃。”
“……”
而後餘響在江辭與洛芳的共同監督之下乖巧地喝完了兩碗粥,吃完了一個茶葉蛋。
再然後又一起去了學校。
很倒黴的是,江辭的烏鴉嘴就跟應驗了似的,餘響在上了兩節課後頭越來越昏沉,也越發地覺得冷。
偏偏今天又輪到他們年段跑操,餘響懶得去走那繁瑣的請假流程,也不想請了假還得罰站似地跟其他請假的同學在操場上傻乎乎地站成一排,咬了咬牙硬是堅持着跑完了。
但也并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班裡的同學跑完操嫌熱,把教室裡的風扇開到了最大檔。
最先發現他異常的是江辭。
“不出意外的話,你發燒了。”江辭收回了貼在餘響額頭上的手,“請假吧,去看醫生。”
餘響病恹恹地趴在課桌上,一句話沒說,隻是就着這個姿勢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為什麼就是不肯請假?”江辭沒有像早上那樣冷冷地說“逞強對你沒有一點好處”這樣的話,而是放柔了聲音。
“我不想回家。”餘響悶聲說道。
更準确的說是他不想回現在的家。
“我知道了。”江辭沒有繼續往下問,“還有兩節課,能撐嗎?”
“你也太小看我了,别說兩節課,三天我都能撐。”
江辭隻當他是在說胡話,“還有兩節課不想聽就不聽了,我有時間給你補。”
餘響抽出一隻手來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學神。靠譜。”
“謝謝,我接受了。”
餘響收回手放回桌上繼續用來墊着頭,閉上眼睛,就着不斷翻湧的睡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隻是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好像朦朦胧胧地聽見周圍有人在說話。
“……風扇方便關一下嗎……”
“……可是有點熱……”
“……”
後面的内容他沒聽清,他隻知道身體不那麼冷了。
在堅硬的課桌上睡的這一覺竟然比在家裡軟軟的沙發上睡的還踏實。
第三節課下課後他醒過一次,一睜眼就是方承羽和張淼倆個傻小子又驚又喜的臉。
“太好了餘哥你終于醒了!”
“我好感動!真不愧我剛才上課的時候一直在心裡默默為你求爺爺告奶奶祈禱你早點醒來……”
餘響:“神經。閉嘴。”
張淼一臉受傷:“餘哥你醒來第一句話就好傷人。”
餘響隻好配合地說了一句:“……原來剛才我夢裡那位是你奶奶啊。”
張淼一聽又開始驚喜了:“你真的夢見我奶奶了啊!”
餘響換了一個方向睡:“沒有。逗你玩的。”
張淼又略帶失望地“哦”了一聲:“我還以為是真的呢,都準備等下繼續求他們保佑我後天的半期考能考好點。”
“你有這時間不如多看點書來的實在。”方承羽很是無語地吐槽道。
“我也想啊,問題是看不懂。”張淼委屈道,“看不懂就隻能寄希望于玄學了——對了餘哥你還冷不冷?要不要我把我的外套也借你蓋?”
“不冷了……什麼叫‘也’?”餘響這一問把自己給問清醒了一些,他微微扭過臉,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蓋了一件外套。
外套上有着江辭身上獨有的那種幹淨冷冽的清爽的味道,都不用問就知道是誰幹的好事。
意識到這點後他馬上轉過頭望向旁邊,但江辭沒有在座位上,也不知道是去哪了。
他本想在教室裡在掃一圈找找江辭的身影,結果還沒來得及看,一件校服外套就從天而降:“?!”
“餘哥不用客氣,我願意為了你貢獻我的外套!”
張淼!
餘響憋着氣頗為嫌棄地把那件外套拎起了丢還給張淼:“好意我心領了,外套你就拿回去吧。”
張淼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接住,更委屈了:“餘哥你是嫌棄我嗎?”
餘響強行擠出一個微笑:“怎麼會呢?”
張淼:“但是你一臉嫌棄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
餘響:“……”
餘響:“好吧,給你一個建議,下次别穿着外套運動。”
張淼沒聽懂:“啊?什麼意思?”
方承羽在旁邊很熱心地替他翻譯了一下:“餘哥的意思是你穿着味道運動完又非得學着班裡其他人一件外套穿三天,衣服上全是你汗臭味熏的慌。”
張淼:“……我中午就回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