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着舒亦欽的話,石曉曉心裡甜甜的,可是眼睛已經挪不開了。
聽見她應聲卻不往自己懷裡鑽,舒亦欽以為她沒事兒,就這樣環着懷裡的人跑了一程。
傍晚沒能到村落城鎮附近,兩人停在路邊的林子裡露宿。
石曉曉興奮地幫着舒亦欽撿柴生火,又簡單地打了個地鋪,這才覺得臉上刺疼,大腿内側也有些不太舒服,躲在一邊如廁後才知道腿上也磨破皮了。
“你怎麼了?”舒亦欽見她回來時走路的樣子僵硬怪異,留心打量了一會兒,最後問道,“腿上受傷了?”
石曉曉垂着眼簾,不大好意思地點點頭。
“怎麼也不跟我說說。”嘴上埋怨着,舒亦欽卻在自己的包裹裡翻了個藥瓶子出來,遞給石曉曉,“出門在外我就不逗你了,你自己抹吧。”說着就把石曉曉塞進了地鋪裡,自己守在一邊,也不看她。
裹在被子裡的石曉曉臉上一紅,這人說話是幾個意思,什麼叫做“出門在外就不逗了”,難不成若是在家裡……
她小心給自己上了藥,便叫舒亦欽将瓶子收好。
舒亦欽裝好瓶子,不一會兒又拿出來一個小木盒、一個水囊和一條帕子。他拿着東西坐到石曉曉身邊,将她的頭放在自己膝蓋上,嘴裡絮絮叨叨說了起來:“我忘了你自小就在江城,沒出過遠門,有些東西我雖然準備了,但也備得不齊全,今日就湊合些吧。等我們到了城鎮上,我再給你買點。”
他說着倒水潤濕了帕子,細細替石曉曉擦了臉和手,又打開小盒子給她上了些凍瘡膏。
随着臉上慢慢變得滋潤,那冷風吹出的刺痛也慢慢減弱,石曉曉聞着那揮之不去的藥膏味兒,算是明白舒亦欽為什麼說要“湊合”了。他隻顧着冬天防凍瘡,卻沒想過要準備姑娘家用的脂膏。
瞧着他接連從包裹裡掏出了兩種藥,石曉曉想起家裡卧房中那一堆瓶子,心裡有點微妙,随口問他:“你還帶了什麼藥啊?”
“理氣丸、解毒丹、金瘡藥、牛黃丸……”舒亦欽說着面露擔心,“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石曉曉眨眨眼,有點茫然:“沒有啊?”
舒亦欽再三查看,見她面色不似作假,便又起身收好東西,轉頭回來又和石曉曉窩在一塊兒了。
“早些睡,明日還要早點趕路。去府西縣不算遠,但三四天也有些趕時間。除了休息,也不能有絲毫懈怠。”舒亦欽将石曉曉抱在懷裡,“生了火,又有我在,不必擔心意外。”
石曉曉在他懷裡點着頭,不禁想起上一次兩人也是在火堆前獨處,想起當時他負傷後那軟乎撒嬌又帶了點奇特害羞的模樣,扒着舒亦欽的胸口問:“是不是之前在東路亭外的時候,你就喜歡我了呀?”
舒亦欽五感敏銳,哪能聽不清她說什麼,隻是輕輕拍了拍石曉曉的背:“早些睡了。”便再不吭聲。
石曉曉想,舒亦欽這鐵定是害羞了,畢竟連問他一句心意都要問好久。
兩人相擁而眠,一夜無事。
次日收拾妥當,舒亦欽在馬鞍上又墊了些軟和的衣料,讓石曉曉側坐在自己懷裡,抱着自己的腰。哪知馬兒沒跑兩步,石曉曉就叫着自己快掉下去了,非要舒亦欽停下。舒亦欽算是知道她這樣側坐是坐不穩的,隻好拎着人在半空中打個轉,又讓她跨坐在馬上了。
舒亦欽出手速度快,跑着馬又不提示,石曉曉冷不防半路升空吓得半死!
“舒亦欽——!”
本來是想罵人的,奈何事發突然,吓得石曉曉腦袋空白隻能喊出名字。好不容易緩過神,這才捏着拳頭敲打自己跟前那握着缰繩的手。
“你想殺人啊!這麼危險!都不說一聲!……”
舒亦欽突然伸手從側面壓過石曉曉的身體,借着拉缰繩的手撐住她的重量。
頃刻,馬上兩人雙雙向右|傾倒,身體錯開間,一道飛箭“唰”地飛過!意在咽喉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