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想填飽肚子而已,但是這真的是太難了。
麥玧芝順着那緊握桃子的大手向上看去,一張熟悉的俊顔,映在眼前。
她望向那人,由怒轉喜,“居居公子,這麼巧,我肚子實在餓的慌,你能把那桃子先給我吃嗎?”
隻見那換了一身潔白新衣的居居公子的視線從她的臉龐悠悠劃過,接着他以慵懶的聲線說:“好啊。”
見他答應,麥玧芝伸手就要去抓他手裡的桃子,結果抓了把空氣。
那桃子卻被他給藏到了身後,他忽的湊近她的耳畔,以飽含引誘的聲音說:“不過,這個桃子還生,不好吃,你跟我來,我給你吃冰糖蜜桃。”
“冰糖蜜桃?我隻知道冰糖葫蘆、冰糖蘋果、冰糖橘子、冰糖山藥豆,卻從未聽說有冰糖蜜桃的。”她頓了頓,疑惑湧上額頭,“蜜桃本就是極甜的,還用得着冰糖包裹嗎?”
她皺起秀眉,可他卻堅定的說:“有!你隻管跟我來便是。”
“居居公子,餓着實在是太難受了,此刻我隻想填飽肚子,就算那個桃子不熟也沒有關系,你就給我吃了吧!”麥玧芝捂着扁扁的肚子,自動降低要求。
她防備心不低。
隻見他閃過視線偏頭看看半空中快要結束戰鬥的一魔一仙,當即對着她漂亮的臉蛋一揮衣袖。
一股缥缈的青煙從麥玧芝面前飄過,她隻覺腦袋昏昏沉沉,身子一輕,迷迷糊糊中不知怎麼就來到了一個殘破的房間裡。
待她清醒之後,睜眼就看見一片狼藉。
這是哪裡?
她站起身,朝四面八方看去,破瓦斷梁擋住了她的視線。
“清醒了?”
一道惺忪的聲音将麥玧芝吓的一個顫顫,她在傾斜的木梁下尋找着,卻未能尋到聲音的來源。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叫伯墨居,不叫居居公子。”
那人聲音剛落,麥玧芝就覺身邊氣息微動。
轉眼去,她看到一身白衣的伯墨居就在她身後不足三步的距離。
“我叫麥玧芝,伯公子,請問這是哪裡?”既然站在身旁的是個熟人,麥玧芝一下就放松了戒備。
伯墨居見她這般客套,不由笑出聲來,“在客棧三樓,麥姑娘和一個陌生男子共處一室,都不曾問問那是個什麼地方,如今倒是想起來問了?”
麥玧芝聽的莫名奇妙,她哪裡有和陌生男子共處一室了?
在客棧時,她不過就是有些困倦,正好那好看的男子給她付錢請她吃豐盛的飯食和酒,又提出可以上樓休息,她這才跟上樓去的啊。
她隻是為了填飽肚子,隻是為了好好休息,睡個好覺,怎麼到他嘴裡,自己卻變成了那般不堪呢?
自從幻化成人形之後,她腦海裡就有一本書,教她識字,還有人間和仙界的生活常識,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書裡是講過的。
隻是上了三樓,她一會兒就睡着了,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倒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他既知道的這般詳細,想必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如問他一問,“不知伯公子都看到了什麼?”
她看伯墨居細細瞅了自己一眼。
她坦然回視,見他那厚薄勻稱的嘴角下漸漸勾起一抹冷笑,“左不過就是……一個色~鬼。”
色~鬼?麥玧芝慌忙将雙手護在胸前,難以置信的問,“不會吧,那……那他有沒有……把我……”
見他臉色凝重,麥玧芝就不禁越想越後怕,心中懊惱不已。
不覺雙眼噙淚,她還沒遇到中意的男子,難道清白就這樣被糟蹋了?
不行,她要将毀她清白的男子給挫骨揚灰!
“那人在哪?我要殺了他!”悔恨又懊惱的麥玧芝怒火攻心,誓要殺掉奪她貞潔的色~鬼。
久未得到回應,麥玧芝擡頭看去,卻見伯墨居似是在欣賞她的憤怒,轉而淺笑搖頭,“未曾把你怎麼樣,你要多多感謝那個景熙娘子呢,是她的突然出現,才阻止了你慘遭毒手呦。”
未曾把她怎樣……那就好!
那就是她的貞潔,她的清白還都在。
麥玧芝總算是長松了一口氣。
在她腦海裡時常浮現的那本書其中一點寫的就是:女子要自愛,未成親不可與男子有肌膚之親,要尋一個中意的夫君。
所以她發誓,必須要好好保護自己的清白之身,好把完整無暇的自己交與未來的夫君。
景熙娘子?她怎麼會去?難道是送茶水去了?
“是景熙娘子救的我?那我得去感謝一番,不然我一女子家的清白就此完了。”說着她擡腳就走。
她腳步還未邁出,就覺被人拽住了胳膊。
“不必去了,她和她的兒子已經被雷給劈死了。”
“被雷劈死?這怎麼可能?”她才不信。
書中說:隻有作惡多端的人才會遭雷劈,才會遭天譴呢!
她看那剛中有柔的景熙娘子,可不像是那作惡多端的人。
“隻是一個雷而已,怎的就那麼巧,把母子兩人都給劈死了?”她甚是不信。